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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治勇 、杨晓维 :间接执法成本 、间接损害与选择性执法 间接执法成本 、间接损害与选择性执法 戴治勇 　杨晓维 　　内容提要 :在法律体系已经相对完备的情况下 ,学者把关注的焦点放在了执法层面 , 并以直接执法成本解释许多法律未能得到有效执行的现象 。然而现实中的执法问题 ,并 不仅限于有法不依或执法不严 ,而经常是执法者在不同时期 ,针对不同案件有选择性地采 取不同的执法强度 ,既有执法不严 ,也有过度执法 、以政策替代法律的问题 。本文的研究 表明 ,这种选择性执法现象 ,是作为执法主体的政府面临情势变化 ,为降低包括间接执法 成本和间接损害的总成本 ,运用剩余执法权以保证实现其政治 、经济及社会 目标的结果 。 关键词 :选择性执法 　剩余执法权 　间接执法成本 　间接损害 　　在经历了以政策指导 ,而不是法律调节社会行为及社会关系所造成的秩序混乱以后 ,我们一直 尝试构造法治社会 , 以法律手段规范人们的行为 。经过多年努力 ,现已形成了庞大的成文法系统 。 但真正能够影响人们行为的是那部分得到实际执行的法律 。现实的问题是大量法律得不到严格执 行 ,有的虽然得到了执行 ,但执法方式不是依照正常的法律程序 ,行政干预起到了很大作用 ,这与现 有相对完整的成文法体系形成强烈反差 。因此 ,许多学者强调转轨国家执法体系的构建比成文法 体系的建立更重要 。本文认为 ,造成 目前状况的一个根本原因是 ,法律与政策相比,灵活性更差 ,但 在不可预测情势不断改变的情况下 ,执法的松紧变化可以作为获得灵活性和主动性的重要手段 。 一 、备选的其他解释 经济学总是以成本收益来解释世界 。但是已有文献把重点都放在了直接执法成本和直接损害 上 ,前者指的是处理违法事件过程中调查取证 、逮捕 、诉讼和惩罚等活动所导致的成本 ;后者则指包 括了损害者利益和受害者损失的净损害 。高昂的直接执法成本导致法律要么只能以一定概率随机 执行 ,要么对某些损害完全无能为力 。本文力图把间接执法成本和间接损害也纳入分析中来 。间 接执法成本指当法律本身由于不能适应情势的变化而不尽合理 、甚至为“恶法”时 ,法律的严格实施 可能导致社会损失或社会收益的减少 ,如无效率价格管制引起的社会福利净损失 ; 间接损害则指由 ( ) 于执法懈怠导致人们关于受害概率提高而必须增加的防范投入 Hay and Shleifer , 1998 , 以及违法 ( ) 行为所导致的负外部性 Karpoff and Lott , 1993 ,特别是由此引发社会 、政治的不稳定 ,造成对经济 ① 增长或发展的损害 。本文发现 ,当同时考虑到间接损害和间接执法成本 ,导致总成本过大时 ,受到 约束较少的执法者往往倾向于在执行过程中相机抉择 , 即非随机执行 ,或者说选择性执行法律 ,而 不是先改变法律本身 。本节先对已有讨论作一概括 ,然后引出已有研究所忽视的一种特殊的选择 性执法现象 。 对直接执法成本 , 自从Becker ( 1968) 和 Stigler ( 1970) 将其引入讨论以后 ,法经济学文献已经对 ( ) 此进行了广泛深入的研究 Polinsky and Shavell ,2000 。由于直接执法成本的存在 ,损害者只能以一 　戴治勇 ,浙江大学经济学院博士生 ,邮政编码 :310027 , 电子信箱 :daizhiyong520 @126 . com ;杨晓维 ,北京师范大学经济学院 , 邮政编码 :100875 , 电子信箱 :yangxw @bnu . edu . cn 。感谢匿名审稿人的宝贵意见 ,当然文责自负 。 ①　另一种思考方式是从执法减少直接和间接损害的角度把这两者归结于执法收益 ,再与直接和间接的执法成本相对比。 94 2006 年第 9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