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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社会秩序的和谐 简析晚明通俗小说中的救世主张 钱 锦 序 言 晚明通俗小说中的救世主张 晚明社会危机 名教的沦丧 结 语 晚明士人的救世方略 Ⅰ 序 言 晚明 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特别时期 现在一般把它称为社会转型时 期 因为在思想、政治、经济、价值观念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最根 本的是个体的主体意识的觉醒 这一变化动摇了原本层次分明的社会结 构 使社会秩序呈现一派混乱的局面。翻看晚明时期的通俗小说 很多故 事对当时社会作了写实性的描述 归纳起来不外物欲横流、纵情声色。 今人评晚明通俗小说的特点时 经常提到作品中理学说教意味。 在明 立国之初出现的那些作品中 理学说教的痕迹还较难一见。 而且将 三国 演义 视作这一传统的开山之作 认为其目的在于向读者灌输 忠孝节义 等封建伦理思想。自此之后 通俗小说不管题材风格发生怎样的变化 道 德说教 成为各类小说不可或缺的部分。至于後来的拟话本、世情小说、公 对于晚明的界定 有指称嘉靖至明末的 也有将万历作为起始的。本论文中晚 明指万历以后的明朝。 陈大康 明代小说史 上海 上海文艺出版社 年 。 案小说等 虽然真实地展现了当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但始终不离劝善 惩恶的说教。至于形成晚明通俗小说的这种道德说教传统的原因 大多数 研究者认为 明通俗小说的作者多为科举失意的文人 他们难以摆脱程朱理 学的束缚 他们通常在作品中冷静地揭露社会黑暗的现实 同时又教训读 者要遵循纲常伦理 进步的精华与陈腐的说教往往混杂在一起 。这种观 点过于片面 程朱理学纲常伦理在今天看来是陈腐的说教 但在古代社会 也曾发挥积极的作用 尤其在稳定、整合社会秩序方面功不可没。 要根究晚明通俗小说形成道德说教传统的原因 必须与当时的社会相 联系。文学作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 总是与社会政治 人们生活和道德伦 理密切相关的 总是要包含社会内容、发挥社会功能的 这种文以载道的传 统 同样传承于通俗小说中。通俗小说不仅讲述具体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把 一种历史意识思想、观念 渗透到了叙述中 从而使得所叙述的故事不再是 单纯的讲述而成为历史观念的表达。这种历史意识表现在晚明的通俗小说 中 即叙事与道德说教两不分离。换言之 小说中的道德说教是晚明社会 思想的反映 是晚明时代的需求。 在儒家思想浸染下 秩序和谐的 太平盛世 是古代中国人的理想 例 如等级分层、纲常伦理都是为实现这一理想的治世手段。而晚明是个由兴 盛走向危机的乱世 追求秩序的稳定和谐自然成为当时社会的大势。史书 上只留下精英阶层经世救国的痕迹 笔者认为通俗小说中流行的道德说教 则应视为一种世俗社会救世思想的表现 是市井阶层改变混乱现状及建立 和谐社会秩序的愿望表达 只不过由于立场和思想境界的不同 在具体的 方略上有所异同。 为了论证小说中的道德说教与晚明当时社会救世思潮之间的关系 本 论文首先叙述晚明社会语境下士人阶层为拯救乱世提出并付诸实践的各种 救世思想方略 然后以晚明通俗小说中的代表作品为例 分析评价小说的 道德说教所内涵的具体的救世主张。 寻求社会秩序的和谐 钱锦 Ⅱ 晚明社会危机 名教 的沦丧 明初统治者出于安定国家的需要 采用程朱理学思想 因为治乱必须 有统一的思想指导。而且明初普遍贫乏的物资环境不可能满足人们的基本 。 欲求 若不加控制势必造成争夺 因此强调天理 并将人欲抑制在较低限 度 是必要的 也是可能的。当 天理 成为政治权利控制下的意识形态 时 就会化为一种严厉的制度和训诫的规则 这种意识形态的强化 在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