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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赌窟到教堂 【摘 要】徐訏是海派后期重要的一位作家，对于生命之光的追寻是作者始终坚持的理念。作为其代表作的《风萧萧》也体现了作者这一风格。但由于《风萧萧》是一部发生在上海的抗战小说，所以作者在这部作品所追求的终极信仰就变为更为现实的民族主义。在上海租界，民族主义和殖民主义的相互纠结构成了这部作品最具张力的主题。 【关键词】徐訏;《风萧萧》;精神追寻;上海租界;民族主义 前 言 徐訏1908年出生于浙江慈溪，以一部中篇小说《鬼恋》开始扬名。徐訏的作品中往往充满浪漫主义和理想主义的色彩，善于对于人性进行哲理性的探索。纵观49年前徐訏的创作就会发现，他大部分的小说故事发生地如果是在中国的话，那么十之八九会在上海。徐訏总是以这种现代化的大都市作为自己的创作背景。呈现出生活在喧嚣骚动的都会里，过着受物欲刺激生活的人们那种孤独漂泊的复杂生体验。吴义勤先生写的《徐訏论》就是以“漂泊的都市之魂”为题。徐訏的创作更是被归为都市大众传奇小说一类。 由于徐訏出生在浙江慈溪的乡村，漂流在上海这个大都市里，所以他的情感心态一直是矛盾的。徐訏借《风萧萧》中史蒂芬太太之口道出了自己的心境：“一方面很厌憎繁荣的都市，另一方面又醉游于都市的繁荣。” [1](p67) 《风萧萧》故事发生在战时的大都会上海，更准确的说是在以霞飞路和南京路为代表的租界里。作者把故事放在这样一个具有典型的时间地点里，其实是让作者带有哲理思考的追寻的命题更具有现实性，同时由于在上海租界这个特殊环境里，就使故事带有更大的张力。正如作者借文中人物所说的这是一段“从赌窟到教堂”的旅程。 一、租界殖民主义语境下的精神追寻 《风萧萧》中的许先生独自住在上海，他的身份是一个哲学家。但他每天过的生活却是和美国人史蒂芬，舞女白萍游荡于咖啡馆，舞厅和饭店。过着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生活。李永东先生在《租界文化与30年代文学》在分析复杂的租借体验时说道两个方面。“首先是“放纵本我，孤独漂泊，疯狂冒险，中西杂糅的个体体验。……作为中西文明的交汇之地，各方人士的杂处之所，生存在租界中的个体能够最大限度的摆脱过去经历，传统文化，乡土家族关系的束缚和羁绊，可以无拘无束的随时纵容自己，只要自己乐意” [2](p41)作为哲学家的徐先生就这样沉醉在物欲的刺激中，如同漂泊在大上海的不系之舟。 但徐訏因为哲学和心理学的背景，所以他的小说往往有哲理化的倾向。徐计认为，“文艺要表现的还有属于哲理的心理的种种问题，好象与现实无关，但是与整个文化的发展是非常有关系的。”“文学与艺术发展到愈抽象，也愈代表人民与民族的心灵。” [3]所以他笔下的主人公在放荡的生活后总是进行反思，进行形而上的思考。徐先生因为感到十分寂寞，所以找白萍一起消遣。作为舞女的白萍却说出了一番这样的话“狂舞，豪赌，天明时我同你走，走到徐家汇天主教堂，望七时半的早弥撒，忏悔我们一夜的荒唐。”“因为我们痛苦，寂寞，还有是心的空虚。” [1](p12)徐先生对此不以为然 认为不过是 “有计划的犯罪，有预谋的仟悔。”但真的到了教堂之后，徐先生看到“四周的信徒已到了不少，有人跪在地下祈祷，有人坐在那里诵经，我的心开始净化而安详，想到昨夜赌窟里的兴奋紧张，感到莫名的惭愧与空虚。”“我静听弥撒的进行，心里有说不出的情感，迷茫、寥落、清醒与懊恼。” [1](p17)徐先生因为寂寞而去寻欢作乐，但发现在这之后却是更大的空虚和寂寞。 徐訏始终关注着漂泊在大都市，生活和精神却都无所归依的人物。努力探索这些人物心灵深处的秘密。在现代化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发现就是对于人的发现。人在现代化过程中由古典过渡到现在。在中国最具现代化的城市上海，这一点鲜明的体现出里。吴福辉说“而海派的特色．是能由表现具体的人到表现抽象的人，能从人的社会存在直至远视人的内在生命。海派文学既注重市民日常生活方式、行为方式、人际关系的文化表达，也亟视探视人的内部心灵冲突、人性冲突本身。” [4](p153)对于这种矛盾，这种冲突徐訏在以前的作品中就多次探讨并给出自己的选择。如爱，自由和牺牲。在《风萧萧》这部作品中由于其时代背景和地点的不同，所以徐訏就有了更为现实的情感倾向，那就是民族主义的加入。当白萍让徐先生 ‘祈祷你最真的愿望。”时，徐先生“我没有思索，我在心里自语：“愿抗战早日胜利，愿有憎人都成眷属，愿我水久有这样庄严与透明的心灵。” [1](p17)在这里，民族主义就是作者追寻的生命之光。 二、民族主义的拯救 由于上海租界华洋杂处，作为现代化的国际化大都是和租界特殊的地理和文化环境，这里往往具有一种个人化、自由主义的倾向。这使得生活在上海租界的人和生活在内陆地区的人相比，他们的民族观念是非常不同的。海派小说中多次出现过外国和外国人形象，这种形象内涵是非常复杂的，决不单纯的是以前人们心中恐怖残忍殖民主义侵略者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