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库萨的尼古拉之思想与中国哲学的共性与区别-UniTrier.PDFVIP

论库萨的尼古拉之思想与中国哲学的共性与区别 卜松山（德国特里尔大学） 库萨的尼古拉故居的参观者，当他把目光投向二楼的书架上时，书脊上那 为数可观的汉字或者说日文就会引起他的注意，这些都是尼古拉著作的日文译 本。看起来日本人对这位中古时代特里尔地区的哲学家充满了兴趣，这是因 为，库萨的尼古拉 的思想与试图糅合佛教和西方哲学（还有基督教）的京都学 派之间有着一定的相似性。1 众所周知，日本除了神道教，所有哲学流派都源于中国，尤其是儒家的社 会秩序，还有佛学，虽然后者源于印度，然而正是因为它的禅宗形式(和其他的 大乘佛教)在中国的迂回传播，即它在中国的文化移入，使得佛学打下了不可磨 灭的道家的印记，或者说被中国化了。下面本文将简要阐明中国思想，尤其是 道家思想与尼古拉的相似之处；结尾也将谈到佛教与它的比较研究。 不过，这样跨越时代和文化进行比较有很多困难，限于篇幅，本文无法对 此进行深入探讨。这里着重考虑的问题是：在库萨的尼古拉（1401-1464）那里 是中世纪神学——这是近代的开端——正处在希腊哲学与基督神学统一的进程 中。也就是说，这里涉及到一种对人格化的上帝的信仰理论问题。而这种信 仰，实际上和关于世界与神的认知的哲学问题是一致的——就是一种上帝的启 示的易吸收性和认知理论。信仰和认知之间的紧张关系，正如我们所知，至今 还继续产生影响。 和库萨的尼古拉不同的是，道家思想不是出于宗教动机，它并不重视认知 理论，而是作为生命哲学，或者更多的作为生活艺术，以行为为取向。 我将选出库萨的尼古拉思想中的 4 个要点，来举例说明其思想与道家和佛 教的共性和区别。1 有学问的无知；对立；3 多样化的一；4 否定神学。 库萨的尼古拉思想的出发点是寻找上帝或者说是致力于认识上帝。尼古拉 的时代经院神学占主导地位，经院神学家们试图以准科学的方式解释上帝与世 界。鉴于此，尼古拉的方法更多的是苏格拉底式的，即我们知道我们是无知 的，在上帝的问题上尤其如此。以人类有限的理解力来把握无限，这从根本上 说是不可能的。但是，“有学问的无知”让寻找上帝者离神近了一小步，这样 他能够以虔诚和神秘的方式看到上帝。有学问的无知强调知识和智慧的对立， 只有后者能够接近绝对的真理。 我们现在是从“上帝”和“道”这两个概念的可比性出发的，二者在其各 自的传统中指向所有存在的终极关联点和原始原因。我们在道家传统中可以找 到许多类似“有学问的无知”的内容。《道德经》开篇就说：“道可道，非常 道。” 接下来的是间接的表述，对道的接近，用库萨的话来说，就是“猜测”， 甚至是诸如“有学问的无知”之类互为矛盾的说法。 1 （八十一章） 知者不博， 博者不知。 （五十六章） 知者不言， 言者不知。2 （六十四章） 圣人[……]学不学。 还有： （四十八章） 为学日益， 为道日损， 损之又损， 以至于无为。 在《庄子》里，也有类似的表述，可以与库萨的尼古拉对中世纪的经院哲 学的批评相提并论。比如： 3 庸讵知吾所谓知之非不知也？庸讵知吾所谓不知之非知邪？ 《庄子.齐物论》 专门关于书籍知识的无用性，我们从《庄子》中找到下列段落： 世所贵道者，书也。书不过语。语有贵也。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 意之所随者，不可以言传也。而世因贵言传书。世虽贵之哉，犹不足贵也，为 其贵非其贵也。故视而可见者，形与色也；听而可闻者，名与声也。悲夫！世 人以形色、名声为足以得彼之情，则“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而世岂识之 哉？4 《庄子.天道》 从库萨的尼古拉的著作《无知者谈智慧》中引用的下列段落，其清晰表达 出来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