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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结构的“隐喻”：社会学的现代性创痛 ——关于西方社会学理论社会结构研究的检视 杨敏 （中国人民大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百所重点研究基地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研究中心，北 京 100872 ） 摘要：在社会结构论题上，社会学家们进行了多方面探索和多种尝试，也聚焦了社会学理论中的各种 重大分歧。在社会学中，将行动与结构分离和割裂的研究倾向，既是一种传统理路，也是一种思维定 势。这种倾向是对于现代性的两大基本目标的失衡，这一过程的社会主体行动与社会结构的不一致和 裂痕，以及个人与社会的关系的现实困惑的一种学术表征。在现代性的现时阶段上，生活实践本身已 经对社会行动与社会结构这一经典论题上的传统理路提出了质疑。通过对西方社会结构研究的检视， 将有助于我们对社会行动与社会结构的相互胶着、彼此建塑和同构互生，进行探讨。 关键词：社会结构；社会行动；现代性 中图分类号：C913 文献标识码： A 社会结构一直是社会学中的一个重要论题，也是一个重要的分析范式。社会学家们 在这一研究领域中倾注了大量的研究热情。从社会学理论的发展来看，由于理论视角、 学术旨趣、具体主题以及研究方法等等的不同，社会学家对“社会结构”做出了诸多界 定和阐释，而且，更多的预设和假定隐含在这些界定和阐释之中。这些观点之间既相互 借鉴和融合，也形成了极大的分歧和激烈论争，并且引发了大量的疑虑和困惑。这种状 况反映出社会学学术共同体内部的共识和分裂，因而也被社会学家视为进行理论重建的 一个重要基点。这是我们承继这笔丰厚而又歧异重重的社会学理论资源之时，所面对的 一种真实的研究现态。 一、社会结构：展示社会限制和社会学重建的论题 著名的社会学史家对于以往社会学中关于社会结构的研究结论，始终持有深刻的疑 虑。如特纳断言，尽管社会学家经常使用“社会结构”这一概念，但其涵义仍然是模糊 不清的（Jonathan Turner ，1987：497 ）[1] 。沃特斯也认为：结构这一论题可能是我们 [2] 。他曾将社会结 所探讨的这些论题中最难以把握的了（Malcolm Waters，2000 ：13） 构的研究归结为三大思路，即，建构主义、功能主义、结构主义。按照建构主义的思路， 结构及其制度安排是由行动着的主体所建构的，也是构成人类行动要素的总和，并且具 有灵活和富于变化的特征。功能主义的观点是，结构并不是人类行动的建构，而是社会 学家运用的概念和分析范畴，用以表述规律的、持久的关系过程。结构主义则认为，结 构是潜藏于事物的外在表象下的深层隐秘实在，是构成要素间的持久关系形式 （M ．Waters ，2000 ：100-101）[2] 。从一定方面说，沃特斯的上述归结可以视为对复 杂的理论遗产进行整理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的简约效果提供了进入社会结构论题的导 引。但也应看到，这种归结尚未较全面地涵括社会结构的研究。同时，笔者认为，通过 对以往理论资源的梳理，把握其中的原创思想、总体性局限及其历史来由，具有极为重 要的意义。因为，这对于继续社会结构论题的探索，对于在现代性的现时阶段，当代社 会结构特征的理解和解释，都是至关重要的。 1．阐释社会限制和社会整合的题材——以往社会学关于社会结构研究的概观 在社会结构论题上，社会学家们进行了多方面探索和多种尝试，因而也聚焦了社会 学理论中的各种重大分歧（如个人与社会、个体与集体、行动与结构、能动与限制、自 由与秩序等等）。社会结构论题所表现的社会学理论流派的分裂和观点的冲突，几乎是社 会学研究者所共知的。然而，如果对社会学家的有关研究再进行深入地分析，也许会发 现，在这些分歧和分裂之中，实际上隐含了并反复表达了某种具有实质性的共识和一致， 这一点却极少受到学界的关注和深究。循着社会结构的几条研究主线——结构主义、功 能主义、互动论的思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把握这一为人们所忽略的方面。 结构主义的社会结构研究。列维—斯特劳斯（Levi-Strauss ）、阿尔都塞（Louis Althusser ）、福柯（Michel Foucault ）是这一研究思路在不同时期的代表人物。 列维—斯特劳斯将结构视为决定历史、社会与文化中的具体事件和行为的基本的规 则整体，并将事物现象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