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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与团运动与辛亥革命时期思想启蒙 　　摘要：辛亥革命时期，报刊舆论曾就义和团迷信盛行的状况深入反思，遂认识到开展思想启蒙的重要和迫切。关于改造国民性、“开民智”、反迷信、改良小说戏曲等等主张，都是鉴于义和团迷信误国的教训而提出，反映出义和团运动给予思想启蒙的重要影响。通过考察报刊舆论，不仅可对辛亥革命时期思想启蒙兴起背景有更深切的认识，而且对近代启蒙与救亡不可分割的时代特征也会有更深入的理解。 　　关键词：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时期；报刊舆论；义和团迷信；思想启蒙；开民智 　　中图分类号：K2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9841(2011)05－0007－05 　　 　　辛亥革命时期(1900－1911年)，报刊舆论曾就义和团迷信盛行的状况深入反思，遂认识到开展思想启蒙的重要性和迫切性，关于改造国民性、“开民智”、反迷信、改良小说戏曲等等主张，都是鉴于义和团迷信误国的教训而提出的，反映出义和团运动给予思想启蒙的重要影响。以往人们论及这一时期的思想启蒙时，较多联系戊戌变法失败所引发的教训和启迪，较少注意甚至忽略庚子事变特别是义和团迷信事件的刺激和影响。有鉴于此，本文将围绕报刊舆论对义和团迷信问题的反思展开论述，以进一步认识义和团运动给予辛亥革命时期思想启蒙的重要影响。 　　 　　一、关于改造国民性的思考 　　 　　早在戊戌维新时期，严复等维新思阻家就提出了改造国民性问题。这一问题的提出乃迫于甲午战败的刺激，遂认识到中国的落后不仅在于科学技术、政治制度方面，还在于思想观念、心理意志和民族精神方面，于是有“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主张。辛亥革命时期，关于改造国民性问题的探讨更加广泛和深入，几乎当时所有的先进知识分子都在不同程度上讨论这一问题，报人群体也不例外。其中，因义和团迷信问题而引发报刊舆论对国民性格的思考，便是值得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 　　由庚子事变期间义和团迷信盛行，以及社会各阶层群相附和的状况，报刊舆论认识到“庞然自大”、“虚懦”的国民性弱点。《新闻报》载文批评国民“庞然自大”的特性，这一批评缘于京城民众崇信义和团有神异之能，“或谓华兵云集，不久入城，或谓老团复出，凡京城插旗之户不免，均遭杀戮等语，乃尚有愚昧之徒，转相传述，深信不疑”，认为上自公卿、下至庶民听信义和团“妖言惑众”，缘于华人“庞然自大”之心牢不可破，鉴于京畿一带“上年之惨遭荼毒可谓至矣”，认为“追溯本源，痛拔祸根，必先去其庞然自大之心”。更多报刊舆论则将义和团迷信盛行与“虚懦”的国民性格相联系。《申报》载文，列举义和团倡迷信而国人随声附和的状况： 　　目今义和拳匪其起事时，亦假托神鬼附体，枪炮不入，书符诵咒，如醉如狂，愚而无识者，信之入骨醉心，至死不变…… 　　有鉴于此，文章提出改造国民性问题，即从拯救“人心”人手，呼吁戒除“虚浮之习”，认为“中国之弱，由于人心之不正，人心之不正，由于竞尚虚浮，不知务实，……苟欲补救而挽回之，惟有先将一切虚浮之习，一扫而空，夫然后人心始正，国势即可望转弱为强”。《新闻报》也痛斥“中国士大夫虚懦之气”，称士大夫因虚矫而对义和团“灭洋之说”(包括其迷信言行)深信不疑，“当其初起，京中士民无不以为，凭盛气奋空拳，真可以灭洋，……用兵不满三月而京城破，两宫迁，辱莫甚焉。然昏愦之徒，称誉团匪之神奇，华兵之勇敢也如故”，称虚矫心理危害甚大，“此次因虚懦而召联军，其挫败损辱已如此矣”。《中外日报》刊文，指责“虚矫之风，充塞于政府，迂腐之气，固结于封疆，而拳匪与守旧之徒，遂得抵隙蹈瑕，俯张为幻，逞其邪术以乱天下，肆其妖言以惑人心”，认为上层统治者虚矫未除是导致义和团迷信盛行的主要原因。 　　所谓“庞然自大”、“虚懦”等等，都含有自以为是、不能实事求是之意，所以，在抨击这些国民弱点的同时，报刊舆论提倡“务实”、“求真”的新民性格。还在义和团运动高潮时期，《新闻报》就刊文指出，义和团“书符念咒”乃虚无飘渺之事，奉劝清政府“苟欲世界之太平，国耻之一雪，盖亦讲求实济之事，勿信此缥渺之说”。《申报》也指出，“中国因循不振，弊由于不能务实”，“此次拳匪祸起，妄托神仙煽惑朝野，借仇教为名，贻误大局，其故虽由于民教之积不相能，而祸根实基于此”，从“弭教祸”出发，主张去除“僧尼”、“庵观庙宇”，“使人人皆能务实，心中无虚妄之见存”。 　　上述报刊舆论出现于1900－1901年间甚至义和团运动高潮期，它们极力反对义和团“闹教”以及清政府恃团与列强开战，因此，对义和团“神道灭洋”亦坚予否定，并从科学和理性出发，认其“荒诞”“愚妄”。由社会各群体附和遂导致义和团迷信盛行的状况，报刊舆论强烈感受到国人“虚矫”、“庞然自大”的性格弱点，遂大张挞伐。尽管这一时期报刊舆论关于改造国民性的论述还不系统、深入，也没有使用“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