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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姿态与论者意识 　　中图分类号： I206.7文献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1 1165(2011)02 0091 03 　　在社会转型时期，人们的思想、观念、精神、道德等必然会随着社会政治、经济、文化以及生活方式的变迁而发生变动，无论这种变动是和缓还是剧烈，它的作用往往是巨大的，影响也是深远的。中国历史上的若干次社会转型早已远去，当年的风云如今只静静地躺在尘封的文献中，一般人不大容易体会那种荡人心魄的力量。而最近一次的社会转型便始于新中国的建立。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整个的社会形态、政治架构、经济模式、文化倾向、文学生产和消费的体制、传播方式以及作家队伍的构成和心态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并始终处在不停的变化之中。尤其从20世纪70年代末的改革开放以来，这种变化更以一日千里般的速度和江河日下般的气势，深刻而持久地影响并改变着我们的生存方式。这个当下正在发生的、每个中国人都亲身经历的社会转型，也许是中国历史上最深刻的一次转型，它的意义也许要过若干年方能准确评估。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让人们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试图从各个领域、各个层面对它进行总结和探究，在文学领域也是如此。 　　在这个转型时期，中国文学急匆匆一路前行，脚步虽然有时候并不坚实，甚至趔趄趑趄，但幅度之大、速度之快，不用跟绵延数千年的古典文学相比，即使跟20世纪上半叶文学相比，也是所未曾有的。那时的文学尽管有着草创、发展、成熟的不同阶段，有着解放区、国统区、沦陷区的不同地域，但启蒙和救亡的时代任务，在根本上规定了其基本面貌和基本走向，这与转型期文学乱花迷眼的状况是很不一样的。更有意味的是，当下，文学的这种变化仍在进行之中，至今未有停歇或放慢脚步的迹象。这样一种态势，根本上自然源于社会的变化，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文学为记录这个深刻的社会转型发挥了重要作用，文学自身，也在萎靡与繁华、激情与理性、迷茫与自省的振荡中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可以说，抓住社会转型，和随转型而来的文学观念、文学潮流、文学体制、文学生产的变迁，也就抓住了这个时代的文学的核心和脉络。梳理这个脉络并沿??这个脉络研究文学生产的核心问题和若干要素，是对这个时代文学研究的一个基本路径，大量相关的文学史和研究论著均由此展开。《转型期的文学嬗变及其言说》同样遵循这一理路，作者说“围绕着‘转型期’的历史特征来展开对于文学当代性言说的研究”也是顺理成章的。当下社会的开放性和文学与转型期社会实践的同步性，为研究者提供了言说的多维度和大量的阐释空间，而研究者个人对这个时期文学的切入角度和理解深度，以及与其知识背景、生活阅历和言说风度相联系的个人魅力也各不相同，所以尽管在此书之前已经有了众多的相关研究论著，但本书依然有其独到的不可替代的价值。 　　本书不是文学史，不必考虑体例布局，不必面面俱到持论严谨，尽可以在个人感兴趣、有心得的领域打开思想驰骋笔墨。所以，本书采取了上下两编的形式，上编“文学嬗变”着重梳理历史脉络，下编“文学言说”着重表达对文学生产过程中一些新要素的作用和价值的理解。不过这些都是相对的，因为这两编中间并无明显的区分，都着力于观察文学现象和文学格局的变化，追寻知识分子的精神历程、文学生产和文学传播的新变等，是完全可以打通的；更重要的是，作者在两部分中都贯注着同样的理论思考和情感投入，贯注着统一的内在理路和精神气质。 　　大体说来，本书有这样几个特点： 　　一是文学史的意识鲜明。虽说作者不是写文学史，但史的意识却贯穿始终。面对转型期此起彼伏异常丰富的文学潮流、文学观念、文学现象和文学作品，作者始终努力去把握文学发展演变的内在律动，是什么原因造就了它们的起起伏伏、潮涨潮落？这种起伏涨落有什么样的规律，展现出怎样的脉络，又给文学带来了什么？政治的、社会的、文化的、文学自身的……作者选取了朦胧诗、意识流小说、荒诞派小说、文化小说等几个点作了细致考察。并未专章列出却始终在关注的一个重点则是知识分子的精神历程。作为这个社会感受和承当较多的一个阶层或群体，他们的精神状况呈现出怎样的特点？张扬抑或萎弱，清明抑或迷茫，痛苦抑或欣悦，自律抑或放纵，常成为观察这个社会健康或者病态的一面镜子。于是，文学对知识分子的表达，便具有了某种特殊的症候显现的意味。而作为文学生产主体的作家，也是知识分子群体中的一员，他们一头连接着读者或市场，一头连接着体制；一头感受着纷纭的大千世界，一头服膺着心灵的召唤，他们的精神和心理状态，同样也具有某种典型性和代表性。本书对知识分子的精神历程和精神转型的梳理讨论，其中包含着不少耐人寻味、发人深省的东西。 　　二是对当下文学生产过程中新的要素和新的态势有相当的敏感。转型期的中国社会，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景观，那就是发展的不均衡性。民族的现代化大业起步不久，沉重的前现代的历史负担尚未完全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