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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研究非功利化本质 　　摘要：本文论证了功利导向的市场化改革不是万能的，至少不适合科研领域。科研的根本动力是人对科学问题的兴趣，而功利化冲淡人对科学的兴趣，使人分心、浮躁和思想不自由，因而不是科研的动力，而是科研的阻力。科学产品具有自然垄断性、公共性、外部性和信息不完全性，因而容易使市场失效。在此基础上，文章还分析了中国科学的进步远不如经济的增长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中国人的实用主义和功利主义的价值观。 　　关键词：科学研究；功利化；市场化；科学产品 　　中图分类号：F06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894(2006)06-0001-05 　　 　　市场化改革以来，科学研究（下简称科研）越来越功利化。以大学为例，一是将职称评定中的科研成果的考核尽量定量化，造成大学教授为了完成数量指标，“违心”地去写某些论文和搞某些课题，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投入；二是将科研成果的考核行政化，造成大学教授“违心”地进行“学术寻租”和造成依托行政权力的“学术垄断”；三是鼓励用横向（企业）课题经费冲抵科研成果，即企业课题只要有相当数量的经费可以进入大学的账号，即使水平较低也能换算成一定数量的“科研成果”；四是招聘科研人才往往把功利刺激放在首位，如行政职务、学术头衔、学术资助、高年薪、住房津贴、甚至子女上学等，而招聘的目的是申报博士点或申请高级别项目等功利化目的。市场化改革讲功利化没有错。在市场化体制下，政府应当追求政绩最大化，企业和个人应当追求利益最大化。但像科研这样的领域却不宜讲功利化，因为科研的本质是非功利化的。 　　 　　一、科研真正的动力不是功利 　　 　　首先，科研真正的动力不是功利，而是人对科学问题的兴趣。中科院院士、著名数学家、复旦大学谷超豪教授最近在谈到其科研生涯时说，他从事数学研究的动力主要是“兴趣和挑战”。科学家不同于常人之处，主要并不在于智商，而在于科学家能始终对科学问题保持浓厚的兴趣。不少人小时候对科学问题有兴趣和想当科学家，但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受到种种“诱惑”而淡漠了对科学问题的兴趣而由此没有成为科学家，尽??他们的智商条件不亚于科学家。 　　浓厚的兴趣使人专心和潜心研究，而专心和潜心是科研成功的必要和充分条件。功利使人分心和浮躁，而分心和浮躁对科研来说是致命的。例如，正是急功近利使得韩国“克隆之父”黄禹锡在干细胞研究中变得分心和浮躁，导致在实验数据上造假。对黄禹锡来说，克隆项目的巨额资助和商业化前景实在太诱人了，使得他的心再也静不下来，心思不再放在研究上，而放在弄虚作假上。同样，上海的“汉芯”成果造假，也是因为掉入了功利的陷阱。功利导致科学变质和腐败。 　　科学兴趣又与科学自由密切相关。人要保持独特的科学兴趣，就要有科学自由和不受行政权力的压制，因此，兴趣导向的科研和科研管理都是宽松和自由的。例如，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出了好几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这所大学科研管理的一个主要经验就是从科学兴趣之类内在动力来激励教授和学生，并提供非常宽松、自由的科研（学术）氛围。而像国内许多大学那样对教授进行功利化的指标考核管理，势必束缚科研人员的自由，影响他们对科研兴趣的保持。总之，功利不是科研的真正动力，功利导向的科研管理容易束缚科研人员的思想自由并由此阻碍科学创新和科学进步。科研本质上是兴趣导向和完全自由的，科研应当摆脱功利的束缚，科研管理应当提供非功利的、宽松而自由的组织环境。 　　 　　二、功利导向的市场化改革在科研领域难以成功 　　 　　功利不是科研真正的动力，因此，功利导向的市场化改革不适合科研领域。经济学诺贝尔奖获得者威廉#8226;刘易斯说过，“科学思想并不能变成私有财产，科学家也不能以出卖科学思想为生。”[1]私有财产（或个人产权）和交换是市场化体制的必要条件，既然科学产品不能成为私有财产和交换的对象，科学生产（即科学研究）就难以市场化。从经济学讲，科研或科学产品的市场是容易失灵或失效的。众所周知，市场失效的条件是垄断、公共产品、外部性和不完全信息，科研或科学产品符合这些条件： 　　1. 科学产品具有自然垄断性科学产品是原创的、独特的（或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没有竞争对手的），即科学产品是垄断产品，是一种自然垄断（由科学家的天赋形成的垄断），而我们知道，凡垄断都造成市场失效。因此，科学产品的市场是失效的。比如，科学产品的价值（垄断溢价）实质上是无法用市场价格衡量的，是无价的，而无价就是无市。真正的科学产品是排斥市场的，是不愿意进入市场和被交易的。已故著名科学家王选生前始终没有为他的发明申请专利，一个原因就是担心市场化会影响这些发明的原创性、独创性和自然垄断优势。 　　众所周知，科学研究按其产品的原创性程度可分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开发研究3种，基础研究的原创性程度及其要求最高，而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