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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在我国司法实践中思考 　　 摘 要：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和沉默权并列程序正义的两大成果。从立法层面上讲，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的两个司法解释可以说至少在文本意义上设计了这一制度的雏形，有的学者也据此主张中国已经建立起了非法证据排除规则，但是这种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排除规则。本文从刘涌案分析了该规则在实践的运行状况。? 　　关键词：排除规则；程序性制裁；宪法；人权保障?? 　　 非法证据，是指有权调查收集证据的侦查人员违反法定程序，使用违法手段获取的证据。非法证据排除规则，是指在刑事诉讼中，因为证据的取得方式违法，而导致其效力被排除，不得作为证据使用的规则。随着诉讼的文明化、民主化和人权意识的增强，各国对非法证据危害性的认识日趋深刻，并相继确立了非法证据排除规则。? 　　一、我国现有排除规则本身的问题? 　　 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包括以下三个方面的内涵，前提是存在侦查行为违法的情形，然后因侦查行为违法认为对取得的证据产生了污染的影响，结论是证据不具有可采性，即不得作为证据而对被告人定罪。? 　　 在中国刑诉法上，如果说我们现在已经建立了排除规则的话，它在目前的法律体系中是由下面的几个条文所构建起来的。《刑事诉讼法》第43条规定， 审判人员、检察人员、侦查人员必须依照法定程序，收集能够证实犯罪嫌疑人、被告人有罪或者无罪、犯罪情节轻重的各种证据。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以及其他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最高检察院《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第265条规定，严禁以非法的方法收集证据。以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的方法收集的犯罪嫌疑人供述、被害人陈述、证人证言，不能作为指控犯罪的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执行 若干问题的解释》第61条进一步规定，凡经查证确实属于采用刑讯逼供或者威胁、引诱、欺骗等非法的方法取得的证人证言、被害人陈述、被告人供述，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 　　 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释被认为是我国建立排除规则的主要依据。这一制度设计在立法技术层面上本身就存在极为严重的问题，造成了现实中被架空。? 　　 在我国没有程序性制裁方式的保障，程序规则不可避免地沦为带有宣言和口号性质的无法实施的规则，无法发挥其法律规范应有的作用。司法解释的这一条作为一个程序性规定欠缺排除的启动方式、期限、证明程序、证明责任、证明标准、裁决方式、救济等实施性安排，于是在面对侦查机关非法取证行为的时候，非法取证行为的被侵害人没有启动主张对此证据予以排除的审查机制的权利，没有第三方接受、审查其主张，主张若是不被采纳无法获得救济，所有的这一切要素司法解释的这一条文都没有涉及，可以说是整个诉讼法的程序性制裁机制缺失的集中体现。我们说中国目前程序性制裁的制度还没有建立起来，只是存在两个初步确立的规则，其中就包括了非法证据排除规则（另一个是“撤销原判，发回重审”制度），但是空有程序性制裁的口号性质，没有制裁机制，仍然可以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排除规则。规则的设计本身就没有办法实施，这才是规则的致命伤，最终导致在司法实践中是无法操作的，条文被架空。? 　　二、从刘涌案的判决书看排除规则在实践中适用? 　　 上面的分析我们主要是从文本层面上看到了我国排除规则不具有实施性的程序性制裁方式的规定，那么下面就从刘涌案的判决书出发，我们试图揭示这样的排除规则在现实中是怎样被完全架空的。从判决书所体现的法院对非法证据排除要求的态度发现问题。? 　　 从铁岭市中院对刘涌案的一审直至最高法院的再审，在庭审过程中刘涌及其辩护律师始终将侦查阶段刘涌及同案被告遭受刑讯逼供作为一项重要的辩护理由提出，并提供了相应的证据，要求法院将侦查阶段通过刑讯逼供方式获取的证据予以排除。铁岭中院的一审判决书针对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在庭审中提出的刑讯逼供问题，作出了如下认定：“上列被告人及其辩护人提出的公安机关在侦查阶段有刑讯逼供的行为。经公诉机关调查，认定公安机关有刑讯逼供行为的证据不充分，对此辩解及辩护意见不予采纳。”二审该判的判决书中则说：“本院经复核后认为：不能从根本上排除公安机关在侦查过程中存在的刑讯逼供的情况。” 而最高法院经过再审后认定：“经查，庭审中公诉人出示的参与刘涌一案的预审、监管、看守人员的证言证明，公安人员未对刘涌及其同案被告人刑讯逼供；辽宁省人民政府依法指定的鉴定医院沈阳市公安医院2000年8月5日至2001年7月9日对刘涌及其同案被告人先后进行的39次体检病志载明，刘涌及其同案被告人皮肤黏膜均无出血点，双下肢无浮肿，四肢活动正常，均无伤情。刘涌的辩护人在庭审中出示的证明公安人员存在刑讯逼供的证人证言，取证形式不符合有关法规，且证言之间相互矛盾，同一证人的证言前后矛盾，不予采信。据此，不能认定公安机关在侦查阶段存在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