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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展研究中心系列报告2008 C2. 汇率变动、世界经济再平衡和中国的经济转型 2008年是世界经济出现严重的结构失衡后开始自我调整的一年。国际汇率的变动以及美国金融危机的发生都只是世界经济结构调整的表现形式而已。两者是世界经济结构矛盾加深的必然结果，也是结构调整开始的典型特征。本章将重点讨论世界经济结构调整对中国经济的不利冲击，以及我们如何化外部压力为内部动力，积极主动地推进制度变革，促进并完成我国经济的结构调整和战略转型。在此分析过程中，本章将侧重阐述汇率政策在结构调整中的意义和作用。本章内容的具体安排如下：第一部分叙述近年来美元等国际货币之间的汇率和人民币汇率的变化态势，分析世界经济不平衡等因素如何决定并影响汇率过去和未来的变化趋势。第二部分讨论汇率以及世界经济结构调整对中国实体经济形成的冲击和影响。第三部分探讨外向型经济发展模式面临的局限性，以及中国经济结构调整与战略转型的必然性、紧迫性和所需克服的主要困难。第四部分给出促进中国经济结构调整与战略转型的政策建议。最后给出一个简要的结论。 S. 1 汇率变动态势及其可能的演变趋势 1.1 美元汇率变化态势及其特点 图2.1给出美联储按实际贸易加权平均值计算的美元实际价值指数。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崩溃、国际货币实行浮动汇率制度以来，美元价值发生了两次大的波动。第一次从上世纪的70年代末到80年代末，美元在那10年的前5年大约升值了50%，并在随后的1985-87年大致贬值了相同幅度。第二次从1995年到2002年初美元先升值40%，自2002年初这一变化趋势出现逆转，又贬值了40%左右。图2.2给出以1997年为基期的到2008年11月21日的美元汇率指数,反映了美国金融危机扩散到全球范围以来美元的升值态势。 图2.1 联邦储备委员会美元实际价值指数（1973年3月=100） 伯格斯坦（C.Fred Bergsten, 2008）认为2002年以来的美元贬值有两个值得注意的特点：一是在到目前已超过6年的时期里，美元贬值表现出渐进而有序的性质，汇率没有迅速下跌，美国经济也没有硬着陆。第二个特点是其不对称的地理布局。美元的大部分贬值是相对于于实施自由浮动汇率制度的货币（欧元、欧洲货币、加元和澳元）而发生的，而亚洲主要国家通过干预货币市场限制汇率上升，货币价值依然大幅度低估，其中最显著是中国。 图2.2 2002-2008.11.21以贸易加权的美元汇率指数 图2.3显示了近年来欧元、日元、人民币和卢比对美元的汇率变化态势。与2000年相比，至2008年中期，欧元已对美元升值60%，此后危机扩张到欧洲后欧元对美元贬值，使其2000年以来的对美元的升值幅度回到20%的水平。由于日本经济停滞和政府低利率政策，日元对美元汇率一直维持在低水平，直到2008年下半年对美元出现升值，目前与2000年相比已升值6.6%。人民币自2005年汇改以来对美元升值21%，目前对美元汇率保持稳定。相比较，印度受到金融危机巨大冲击，卢比2007年第四季度以来出现了20%以上的贬值，与2000年相比也贬了12%。 图2.3 2000-2008.11.21欧元、日元、人民币和卢比对美元汇率 笔者认为,美元前一时期的贬值呈现渐进有序性质这一特点主要是由美元作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垄断地位以及美元外汇储备高度集中在少数贸易顺差国家的结构因素决定的。目前全球前5大贸易顺差国和贸易逆差国占全球贸易顺差和逆差的比重已从10年前的20%增加到60%。而顺差国除石油出口国以外主要是采取出口导向型发展模式的亚洲国家，这些国家采取固定或准固定汇率制度以及货币低估的汇率政策以鼓励出口制造业的发展。因此出口外汇收入主要集中在国家手中，并以官方外汇储备的形式投资美国国债和联邦机构债券。少数官方投资者的巨额资本集中在美国政府债券市场上，已使这些官方投资完全丧失了流动性，也即在不遭受巨大损失的情况下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为零。美国的外国官方债权人没有大规模抛售美元债券的其他原因还在于：没有更好的可替代市场（欧洲市场因欧元相对高估而估值过高，日本市场则因零利率政策而收益过低）；对美国政府救市的能力和美国金融制度的修复能力尚存有信心；国际经济与金融相互依存关系的加深使加强合作共度难关成为各债权国政府的理性选择和共识。 因此，美元贬值呈现逐渐有序性质并非表示以美国金融霸权为主要特征的全球经济金融结构是健康和可持续的。百年来最为严重的美国金融危机（格林斯潘语）表明这种不平衡的世界经济和金融的内在结构矛盾已经激化到难以为继的地步。虽然美国金融帝国的大厦不会一夜间倾覆，但全球官方和非官方投资者对美国金融市场的系统性风险已有清醒认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共识和相应行动对美元以及美国资本市场的负面影响将是长期而实质性的。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