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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教育还缺点儿什么 　　“上海的秘密！” 　　2013年10月的某一天，在全球新闻界颇有影响力的《纽约时报》，突然刊登了这么一篇文章，且以少有的赞赏语调，肯定中国的基础教育。有人笑称，这“不啻于一次在国际主流媒体上的植入式广告”。 　　文章备受关注的另一个原因，在于作者是大名鼎鼎的托马斯·弗里德曼，他的代表作《世界是平的》至今仍在亚马逊网站上热销。此前弗里德曼随一个教育考察团来到上海，意在寻找上海学生获得PISA考试第一的秘密。凭着新闻记者的职业习惯，他撇开官方的安排，到了一所普通的城市学校——蔷薇小学，又拒绝了校长的汇报，径直走进课堂去找教师和学生。 　　我们很好奇，弗里德曼到底发现了什么？ 　　文章中写道，在蔷薇小学，教师每周有70%的时间来教学，30%的时间用于发展教学技能和备课。教师们在上课之余，都在备课、与同事研讨或接受网上培训，观摩最好的教学。另外还要培训家长，每学期家长来学校三五次，学习电脑技能，从而更好地帮助自己的子女完成作业，并在网上学习。 　　说实话，作为中国的教育者，看到弗里德曼基于真实情境的观察，难免略有些失望。这些做法很好，但都不算新鲜事儿。当然，弗里德曼也说了：“上海的秘密就是没有秘密！”在他看来，上海成功的秘诀很简单，无非是无止境地强调那些造就优质学校的基本原则，而这些是中美教育者都明白且认同的。 　　即便如此，因为是《纽约时报》，因为是弗里德曼，一时间让我们很受用。文章中文版的题目，也被译成了一句很中国式的标语——“上海的小学办得好！” 　　欣欣然之余，我们要思考的是，这篇文章的价值何在呢？答案不难想出，既然受到国际人士肯定，说明这些做法是符合世界潮流的，那就应该坚持住并发扬光大，在更多学校里推行。 　　除此以外，还有什么是值得反思的呢？在笔者看来，这里可以推演出一系列命题：这是弗里德曼全部的发现吗？还有什么是他没发现的？他发现的是否是最有价值的？再次，以一所学校来判断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论据是否充分？ 　　世界正变得“平坦”，人们彼此空前地接近，这是弗里德曼提出的一个著名论断。为此，建立共同的平台或标准，以便于经验互鉴，就显得十分重要。 　　而教师培训、相互学习、家长参与，这些在蔷薇小学被发现的经验，与其说是造就优质学校的基本原则，不如说是中美教育可以彼此理解、形成对话的元素。从造就优质学校的角度审视，它们仅仅是技术性因素或显性因素，并非更具决定意义的、隐性的因素。 　　也因此，当原本默默无闻的蔷薇小学被骤然聚焦时，在弗里德曼的视线以外，吸引笔者的是这样一些学校生活的细节：他们校园中那一方小菜地、他们的“蔷薇点点币”、他们的“无作业日”……这些温情的、充满童趣的做法似乎更接近教育的本质，也更反映出学校对教育的理解。 　　被人赞赏，表示高兴是人之常情，但切不可飘飘然，仍要有平常心，要清醒。 　　面对国际上对上海教育的关注和赞誉，上海PISA项目组负责人、上海师范大学校长张民选这样认为，与PISA测试中上海孩子学业成绩居冠相应的是，他们的课业负担也排在前列，教育质量的提升，需要更科学、有效的方式。 　　“弗里德曼以后，我们怎么办？”张民选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校长靠什么来发展学校，就是靠每一个教师每一天的个体化工作。只有发展好每一个教师，才能真正提高学校的办学质量。” 　　显然，一枝“蔷薇”还代表不了一个希望的季节。对上海、对中国，怎样从抓大放小，转向关注每一所学校、每一个师生、教育的每一天，是一个迫切的问题。同时，不自矜于已有的成绩，更在乎我们的学校教育还缺少什么，或许更有意义。 　　一位小学校长，无意中翻看了小学六年级的毕业留言册，心情格外沉重。 　　同窗6年，孩子们有什么临别赠言呢？留言册里五花八门的“另类语”，让校长目瞪口呆。你看，有向往金钱的——“加油！努力！为了人民币！”有倾诉感情的——“过期不候的温柔，我不要！”有消极悲观的——“偶木有什么梦想，你别强求！” 　　的确难以想象，这些庸俗、功利、世故的成人式的留言，是出自孩子的手笔！但也不难理解，在优秀儿童文化作品缺席、社会上粗制滥造、恶俗低俗的动漫作品泛滥，再加之受成人世界、网络世界、影视媒介的影响，孩子们写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儿童如镜，真实地映照出他们周遭的世界。 　　即便只是孩子们毕业前的一个玩笑或“恶作剧”，这也必须引起我们的警惕！ 　　不过，在反思不良社会文化对孩子的影响时，在担忧“我不知道这一代孩子将会成为怎样的一代人”时，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就是教育者的责任。身为直接影响孩子的人，我们在拿什么引导孩子？我们的教育是否存在缺失或不力？ 　　在看完孩子们的留言册后，那位校长表示，要给六年级学生开一次班会，以毕业留言为主题进行正面的引导。可是，这样倒逼式的、亡羊补牢式的教育又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