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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淡绿色月亮》看英雄塔倒塌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淡绿色的月亮》中女主人公的层层逼问，透视出当代女性的焦虑的内心，探讨女性该如何寻求独立的生存，以及“英雄塔”的倒塌的启蒙作用。 　　关键词：英雄塔 启蒙 　　从须一瓜的几篇小说来看，她选择了直取人心――揭示人物的精神世界，深入人心中挖掘心灵的奥秘，进而叩问生活，叩问人性――的路。须一瓜记者和作家的“双重身份”使她有独特的艺术眼光和独特的艺术表现力。2000年以来，她的小说许多都是与案件有关，她善于捕捉那些突发性、偶然性、荒诞的事件，从而引起读者阅读的快感和惊奇感。 　　《淡绿色的月亮》写了一件突发性的偶然事情：歹徒入室抢劫了芥子的家，案件虽然很快破了，但是这次遭遇抢劫之后却引发了芥子和桥北之间的感情危机。在歹徒入室抢劫之前，夫妻两个的感情很好。被抢劫之后，芥子觉得丈夫没有表现出反抗的勇敢和男子汉应有的尊严，而是委曲求全地保全了性命，而这种委曲求全也差点让她失去了清白。由此她心理产生了极大的阴影，破案后仍不能释怀，不厌其烦地、没完没了地纠缠于案件的一个细节：丈夫当时到底有没有反抗，她一遍一遍地追问着丈夫。丈夫说因为歹徒持刀才反抗未果，而歹徒供述当时手中并没有凶器。那一夜，芥子三次感到强烈的委屈，第一次是歹徒询问财产藏于何处，第二次就是询问银行卡的密码，而桥北都说自己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但强烈的委屈还是涌上芥子的心头，桥北如实地承认自己不知道，岂不把危险置于到芥子身上？第三就是当歹徒把脏手伸向芥子身体时，“芥子睁大眼睛看桥北，桥北也大睁着眼睛看她，芥子大睁着眼睛，泪水就越过睫毛掉了下来”。[1]如此的险境，桥北的无能为力让芥子心中那个勇敢的丈夫形象顿时消逝。 　　从此丈夫桥北对芥子来说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再也无法与身边这个“熟悉陌生人”体会情爱的温暖。她常感到内心荒芜，如同沙漠一般了无生机。面对自己的理想败给了现实，幻念使得芥子走上了一条危险的探寻人性真相的不归路。 　　在这个故事中，突发性的事件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契机的由头。??物情感深处的细微变化才是故事的内核，是作者所要着力表现的中心。通过芥子的步步逼问，作者把笔锋一点一点地转向道德层面和人性深处。 　　芥子是一个在精神上极其理想化的女性形象，她的价值标准代表了大多数女性价值的取向。在主流话语背景下，人们尤其是女人们在心中用勇敢、智慧、反抗来建筑了一座“英雄塔”。在这座“英雄塔”中，男人们要“有泪不轻弹”，要“宁可玉碎，不为瓦全”，要“舍生取义”，要“士可杀，不可辱”。在长久以来的男权文化传统中，女人们自觉地扮演着家庭和社会中被保护者，并以此来构建自己生活中安全的保障壁垒。女人们的安全感就自然地寄托在这所“英雄塔”里。而在长期的男性文化体系中，那座“英雄塔”里道德原则自然地枷锁在男人身上，规定着男人的思想行为，也塑造着社会中和女人心中的理想男性形象。芥子说：“女人总希望着男人是勇敢的，他有勇气，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保护自己心爱的一切。”[2]然而生活是现实的，现实又是可怕的，它毫不犹豫地、又无可奈何地推倒了社会中和女人心中的“英雄塔”，让人们尤其是那些女人们承受着“英雄塔”倒塌后的荒凉。 　　血性和勇敢在哪种情况下才算是有勇有谋的智勇之举？又在何种情况之下是种鲁莽行为？权横比较之下地保全性命在哪种情况之下是智慧的正确选择？又在哪种情况下是软弱的懦夫行为？面对具体而多变的现实状况，这些复杂的道德评价怎样才能给予合理的解释和平衡的判断？作者应该怎样才能很好地处理这些呢？面对这些难题，须一瓜选择了一条人性主义的笔路，给予了主人公富有想象力的合理的同情和理解，也提供了一条道德甄别原则和人性价值判断尺度。 　　须一瓜极其恰当地刻意设计了另一个桥段――一个和人物桥北的行为具有对比性的警察故事。作者借此来表达了对相关人性的价值判断，并借以重新审视社会和女人的理想化期待对男人和那些承载着社会道德理想的男人代表――警察的伤害。 　　警察谢高曾在返乡途中与桥北一样遭遇到了危险，面对歹徒劫持火车，清醒的他权衡了情势凶险后，选择了不抵抗，舍财保命。全火车的人也没有反抗。在财产被劫后，那些安全保全了性命的人却把全部的愤怒都投向了警察。虽然此后在很多公共场合下，领导肯定了谢高的理性判断是正确的，但他再也无法逃脱人们对他的道义谴责，就如同桥北无法摆脱芥子的谴责。但在这里，须一瓜又明显地写出了谢高和桥北所面临的不同的现实情况。警察面对的是穷凶极恶之徒，而桥北面临的确是两个明显弱于自己且因初犯而惊慌失措的新手。作者以对比性描述对胆怯懦弱和智勇明达作出了基本的判断。但这并不是要构成严格的道德评断以至于对人物桥北的苛责。因为作者不断地借警察谢高之口说出，“警察从来不鼓励受害人去盲干硬顶，尤其是在力量悬殊的时候，生命是无价，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