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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受话心理人称变换 　　摘要：表达者(作者和编者等)改笔后不同版本文本中对应处的人称变换，以及同一场对话中不同话轮的人称变换，跟接受心理有着较为密切的关联。话语接受心理对人称变换有一定的制约主导作用。改笔后的基于受话心理的人称变换主要包括三种情形：增删人称形式，同一类型人称的不同形式变换，不同类型人称的换用。 　　关键词：改笔；人称变换；受话心理；动态 　　中图分类号：H0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030(2008)05―0120―04 　　 　　人称，是一种颇具主体性的语法范畴，是“指一个情景中参与者的数目和性质”。语言运用过程中，人称的变换跟主体心理的关系尤为密切。 　　人们通常把人称分成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这种分类的标准即是所指称对象和说话人的远近关系，这种“关系”体现了主体之间以语言为媒介的交互作用，主体之间语言交互过程中必然产生表达心理和接受心理。本文主要讨论基于受话心理的人称变换。 受话心理，又称为接受心理，是话语生成或建构过程中语用主体的心理结构与心理过程。接受心理是存在的，“听者有心”，虽然有时“说者无意”。接受心理的存在势必制约修辞表达。人称变换是修辞表达的一种较为常见的形式。不妨说，“人称变换”和“接受心理”互为表里，后者对前者起一定的制导作用。 　　 　　一、研究现状与本文研究视角 　　 　　张炼强《人称代词的变换》十分详尽细致地描写和解释了同一个版本文本中某言语片段里人称代词的变换，该文列举了人称代词的22种变换形式，这些研究取材于已成定稿的语例，考察的是同一个语言片段内的人称代词的变换，主要着眼于静态的形式分析。张春泉《第一人称代词的虚指及其心理动因》集中描述了第一人称代词在指称、单复数等方面的虚指活用情况，并揭示了第一人称代词虚指活用的心理动因。张炼强《人称代词的变换》和张春泉《第一人称代词的虚指及其心理动因》均讨论的是定稿中的人称代词问题。 　　倪宝元先生《汉语修辞新篇章――从名家改笔中学习修辞》在上篇《词语的选择》的第二章中第一节《代词的选择》专节讨论了作家改笔过程中人称代词的选择，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倪宝元先生主要讨论的是第三人称代词和表示第三人称的名词性成分之间的变换，兼及其他人称代词的换用情况。倪宝元《代词的选择》主要是描写人称代词的选择，尚未涉及增删人称代词的情形，且主要偏重于描写，其理据似还可以作进一步的探索。 　　本文着眼于语言运用，探讨表达者(作者和编者等)改笔后不同版本文本中对应处的人称变换，兼及同一场对话中不同话轮的人称变换，从动态视角考察受话心理对人称变换的制约主导作用。这里所说的“人称”在形式上表现为人称代词和表示称呼的名词性成分，包括自称、近称、远称三种类型。一般说来，人称不仅具有较强的主体性，还与语境之间的关系格外密切，“人称的对立是直指性的，即直接指向话段的情景特征”。这里所说的“话段的情景特征”即是一种语境，在我们看来，话语接受心理(受话心理)是语境中的主导因素。受话心理制导人称变换。 　　改笔后的人称变换主要包括增删人称形式、同一类型人称的不同形式变换和不同类型人称的换用等三种情形。 　　 　　二、增删人称形式 　　 　　“增删”是“变换”的一种重要形式，增删人称形式，在此主要指增删人称代词。增删人称形式往往便于接受者认知，有助于接受者感知、理解特定的话语，从而更得体、更有效地表达语义内容，进而增强人称形式的语用价值。 　　例如： 　　(1)原句：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 　　改句：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 　　此处的“他们”2个字，在最初发表时是没有的，作者在《朝花夕拾》里增添了代词“他们”。增添人称代词后，在指称上就更为明确，便于接受者理解。之所以增添人称代词，接受心理使然。 　　(2)原句：已过夜半，又是大风雨，他醉着，却偏要到船舷上去小解。大家劝阻他，也不听，说不会掉下去的。但他掉下去了，虽然能浮水，却从此不起来。 　　改句：已过夜半，又是大风雨，他醉着，却偏要到船舷上去小解。大家劝阻他，也不听，自己说是不会掉下去的。但他掉下去了，虽然能浮水，却从此不起来。 　　最初发表时没有“自己说是”的“自己”和“是”。改句是收入《朝花夕拾》时作的改笔。这里加上反身代词使指代更加明确。强调“不会掉下去的”是范爱农说的，而不是别人说的。 　　(3)原句：一定要用我们这一代人的双手，搬掉落后和穷困这两座最后的大山! 　　改句：我们这一代人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搬掉落后和穷困这两座大山! 　　原文中“我们这一代人”6个字在“一定要用”之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