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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个体生活特点及其道德困境 　　作者简介：李 彬，湖南师范大学期刊社副编审，哲学博士 (湖南长沙 410081)。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专项资助青年项目（09CZX019）；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一般资助项目（09YBA113）；湖南师范大学青年学术骨干培养计划项目（09XGG38）。 　　 　　〔摘要〕 当前社会的各个方面正在发生着急剧的变化，在此基础上，人们的生活方式也在悄然改变，个体生活呈现出新的特点。以道德的眼光来审视个体生活，可以发现，在个体的生活中出现了与社会道德要求不相适应的方面而表现为一定的道德困境，比如，生活的功利化使生活的意义受到冷落，生活的物质化引起人们对消费公平的质问，生活中对科技的过度依赖和沉溺带来的道德隐忧，等等。走出这种道德困境在于提升个体对自由全面发展的认识，把意义纳入自身生活的内容之中，做一个有道德和有追求的人。 　　〔关键词〕 个体生活 功利化 物质化 科技化 道德困境 　　〔中图分类号〕 B82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7 1539(2011)03 0102 05 　　 　　赫勒说：“我们可以?┌选?日常??生活’界定为那些使社会再生产成为可能的个体再生产要素的集合。”［1］那么，生活就是指与一定的生产方式和其他自然条件相适应的人们日常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的总和。个体生活是稳定性和变动性、个体性和总体性、给定性和开放性的统一。当前的个体生活主要表现为私人生活领域的独立性倾向，表现为个体生活的态度越来越功利化、生活内容越来越热衷于物质消费以及个体生活受科技影响的深度逐渐加深等。这些方面的变化也带来了相应的道德问题，从而在道德上整体表现出一些新的特征。 　　 　　一、个体生活的功利化：生活意义的追寻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社会各方面的发展，形成了人们新的生活观念和生活态度。按照马克思的观点，超越自然经济的市场经济，实现了人的存在方式由“人对人的依附性”到“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历史性转变。马克思提出，在这种“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的存在方式中，“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交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体系”［2］。换言之，市场经济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塑造全部的社会生活，从而也塑造了人的新的存在方式。市场经济对个体生活影响的直接结果就是个体生活的功利化。 　　个体生活的功利化描述的是这么一种对待生活的取向：就生活的目的来说，有两种含义，一是日常生活的安排是为了如何更方便地获得某种实效和名利；二是对生活意义的理解注重当下的感受，不再考虑人生的终极关怀和绝对意义，而采取一种现世主义的生活态度。如果说自我生成是生活的本质，那么自我确证则是保证生活实现的重要内在能力。生活的功利化以精神生活的空乏为道德表征反映了自我确证的困难，也是个体道德生活之困境的根源所在，是个人生活实在和虚在的脱节。王晓明在《半张脸的神话》中对比了20世纪改革开放初期的两个时段人们生活的两种取向：“80年代过于关注人的上半身，而且对人的精神的理解也太狭隘，当时人们心目中的偶像哲人、诗人、政治的改革家，是慷慨、沉思和浪漫的，而到90年代，风气大变，人们竞相把那些精神的东西排除在对个人生活的想象之外，心目中的偶像也随之换成老板，有车有钱，豪宅美女，似乎只注重下半身了……80年代那种片面的上半身与90年代这另一极端的下半身，他们彼此脱节，却共同构成了近二十年来中国人对现代化的个人生活的基本想象。”［3］虽然历史早已跨入21世纪，但20世纪90年代肇始的生活功利化观念至此已经成熟并日益深入影响人们的生活，给个体生活带来了一些新的特点。 　　生活功利化的追求造成了对生活的技术化处理，把生活降低为生存，生活意义困乏。在不少人那里，生活就等于生存技巧的运用和复制，所谓为人处事的厚黑学、成功“兵法”、人生“三十六计”等成为追捧的对象。在功利的驱动下，“炒作文化”被普遍认同，在大大小小、方方面面的自我炒作和被炒作中，有人一夜成名，有人则是踏破铁鞋而一无所获。无论是炒作者、被炒作者还是炒作的批评者，大家不约而同、不言自明地认同一个基本事实：炒作是获取实效和名利的有效手段。如此对生活的实用性处理的短视行为，无疑是对生活的拆分，破坏了生活的完整性和统一性。生活的碎片缺乏生活意义的联结和黏合，就会失去生活的本真。个人生活被功利性活动占据，使人们越来越缺乏对自身的省思，精神生活的空乏已经成为生活功利化的严重后果。 　　在我国，受传统农业社会的长期影响，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形成了比较稳固的或基于血缘或基于地缘的人情网络，其中有着浓烈的人文关怀元素和情感寄托空间，这些都是构成生活意义的重要内容。生活的功利化策略使一些本来在公共领域发生作用的规则开始渗透到私人生活领域，情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