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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价值形态与制度形态统一体 　　摘要：对于民主概念的探究，一直是政治学理论研究中弥久而常新的课题。民主概念的内涵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场域作出了不同的界定，到如今民主成为了一个包罗万象的名词。但是，从客观上来看民主概念最基本的内涵则在于其是政治价值与政治制度的统一体。作为政治价值的民主在应然的层面上体现了民主为什么是一个好东西；而作为政治制度的民主则在实然的层面上保障了民主怎样成为一个好东西。 　　关键词：民主概念；民主价值；民主制度；统一体 　　中图分类号：D6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163(2010)04－0012－06 　　 　　一、问题的提出 　　 　　民主究竟是什么?怎样界定和理解民主概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在政治学的所有词汇中恐怕还没有哪个词比民主具有更多的含义。自希罗多德提出“民主”一词以来，从亚里士多德到洛克和卢梭，再到达尔和萨托利，民主概念的内涵几经嬗变，到如今民主已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名词。正如科恩所言，“由于滥用辞藻，认识混乱，以及某些甚至是故意欺骗，‘民主’一词已大大失去它原有的涵义。”“在18世纪以前，每个人对民主是什么都有一个清晰的概念，但很少有人拥护它；而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每个人都拥护它，但对民主到底是什么却不再有那样清晰的概念了。”在当今“几乎每个人都声称自己是民主人士。全世界所有的政治制度都把自己说成是民主制度，而这些制度彼此之间无论是在言论还是在行动方面都常常迥然不同。”“民主被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用来叙述不同的故事，其内涵歧义丛生，斑驳错杂……不同的民族在特定的历史阶段上对民主并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模式，民主观念的发展史本身就是一场争夺民主‘冠名权’的思想史”。民主的内涵被人们弄得日益复杂而晦涩，以至于民主理论家萨托利干脆把我们的时代称之为“民主观混乱的时代”。实际上，马克思主义政治学的经典作家们也常常在社会不同层面上和不同领域中使用民主概念。比如“在国家政治制度层面上，把民主理解为一种国家形态或国家形式，称作民主的政治制度或民主政体；在民主权利层面上，指广义的民主权利；在管理层面上，指组织管理的民主原则、民主体制；在思想观念层面上，指民主观念、民主精神；在行为方式层面上，指民主作风、民主的工作方法。在把民主概念扩展到政治领域以外的其他领域，如经济、文化和社会生活领域，则形成了经济民主、文化民主和社会民主。”前人和今人对于民主的论争已经导致了“该词具有了一些不可思议的涵义”，“每个人所讲的民主可能南辕北辙”，甚至“用来指同它相反的事情和美化相反的行为”。 　　尽管人们对民主概念富有争议，但并不是说民主就是一个“无核之果”。从辞源上考察，民主一词是由希腊文的Demos(人民)和Kratia(统治或权威)演变而来，其最初的涵义就是人民的统治(The rule of people)。这一最为基本的涵义表明了人类对于“基于自身权利之上的自治与自主”这一政治价值和政治理想追求。而要实现这一政治价值和政治理想，必须将其转化为人们可以感知和驾驭的“客观存在物”(即体现为一种独特的政体)。因此，在政治领域所讲的民主概念，其最基本的内涵则是体现在两大方面。作为政治价值形态的民主和作为政治制度形态(政体形态)的民主，而且还是这两大方面的统一体。“民主既有基本的含义，又有扩展和延伸的含义。但作为人民权利和国家制度的民主是它的基本含义”，这既是马克思主义民主学说的基本内容，也应是我们认识民主的基本观点。 　　 　　二、民主是一种政治价值 　　 　　从价值的层面观察和思考民主，可以更深刻、更完整、更准确地认识民主的现象和反映民主的本质。价值判断是人类理性思维的最高和最后阶段，而且“当思维从具体的东西上升到抽象的东西时，它不是离开……真理，而是接近真理。”价值形态的民主是一个广泛的概念，人们从不同角度来理解和使用它。美国学者罗伯特?达尔(Robert?A?Dahl)是专门对民主的价值做过思考的研究者之一。在他的《论民主》中，把关于民主讨论的一般问题分为两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关于民主的价值判断(民主的理想和目标)，即什么是民主?民主意味着什么?我们衡量一个国家或社会是否民主、民主程度如何的标准是什么?为什么实行民主?我们相信民主是最好的政治体制理由是什么?民主最能促进哪些价值?第二个层次是关于民主的事实判断(民主的现实和实际)，即实行民主需要什么样的政治制度?哪些条件有利于民主?达尔认为，价值判断是事实判断的基础，事实判断取决于我们以往对民主的意义和价值所做的判断。其实，我们之所以会对现实世界中民主政治制度的形成感兴趣，就是由于民主政治的各项价值和标准对我们非常重要的缘故。达尔把“民主的长处”即民主的工具价值总结为避免暴政、维护公民基本权利、促进公民和社会自治、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