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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循环回归思维对中国文艺美学影响 　　【摘 要】 本文从循环回归思维的哲学源起，循环回归思维作为文艺家存在的内在生命体验，循环回归思维所追求的最高美学品格，在古代文论研究以及文学创作实践中的体现等几方面，试着将循环回归思维对中国文艺美学的影响作一粗浅的研究探讨，以期求教于更多的大方之家。 　　【关键词】 循环回归思维；循环回归思维的三阶段；三境界；平淡自然；圆形（回环）结构 　　要讨论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必然无法绕开《周易》、《老子》等原典性哲学著作。所谓的循环回归式思维方式，是指在中国传统哲学以及逻辑思维体系中所体现出来的一种由起点出发，经过中间过程的发展变化，继而复往起点处回归的一种回环往复的圆型思维模式。《周易》一书包含着中国自原始时期就逐步积累起来的深刻哲学思想以及丰富的思维经验，思维规律。系统论、运动论、变易论、二元对立的辩证论等在今天已经作为人类生活与各学科领域普遍采用的理论方法，其背后所隐含的思维模式，可以说在中国的《周易》一书中就已经显露出来。不但如此，作为深深影响中国人的循环回归思维，在《周易》一书中也同样有明显体现。例如《周易?蛊彖》有言：“终则有始，天行也。”①《周易?复彖》又说：“‘反复其道，七日来复’，天行也。”①《周易?系辞下》又描述道：“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①《老子》也说：“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②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②世间万事万物在“道”的绝对观念支配下，永不停息的向前发展，到了极限限度就会自然走向回归，如同春去秋来，日月交替一样，中国古人在自然界的运动交替中察觉到了这一循环不止的朴素真理。这一思想在后起的阴阳五行说、宋代太极图式等学说中进一步得到系统的阐释，由此奠定了循环往复的思维观念在中国传统各家思想学说中的重要地位。此外，尚须提及的一点是，佛教自汉代传入中土以后，其因果报应，六道轮回，灵魂不灭的观念对于中国传统的循环回归思维形成也起着重要的建构性作用。对于这种传统的循环回归思维的认识，已有众多研究者进行过细致深入的探讨。姚文放《中国古典美学的思维方式及其现代意义》，徐强《阴阳家思维方式探析――从与儒、道对比的视角考察》等文章对中国传统思维，尤其是循环回归思维都有较为独到的分析。山东大学高晨阳先生《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研究》一书则从纵贯全局的宏观视角对中国传统思维模式进行了详细梳理和阐释，③对于以阴阳等为代表的循环思维模式也有过较多的关注。本文试图探寻的问题在于，这种循环回归思维对中国传统的文艺美学实践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影响，它在中国传统美学思维的构建中到底体现为什么样的形态？有鉴于此，本文拟将从以下几方面就循环思维对中国文艺美学的影响展开简单讨论。 　　一、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循环回归历程作为文艺家存在层面的生命体验 　　所谓循环回归式生命体验，特指包括文艺家在内的人生所普遍具有的一种对于生命之循环回归过程的内在体验。而这又是从作为人之存在，从人的超越性，诗意性生存维度来看待的。人生自年幼时期的懵懂无知、自然纯真到壮年时期的刚健充沛，热烈蓬勃，再到老年时期的淡泊宁静，闲适平和，人在这种有序有节的不同阶段，不同境界中实现一次生命的轮回体验。这一过程最为精致地体现出人生循环回归式的生命历程，同时也深深地折射出一种禅宗式的人生感悟。禅宗书籍《五灯会元》卷十七中，有一则青原惟信禅师的著名语录：“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④盖禅师之意，人由最初未参禅时眼中所见之本来色相到参禅时眼中、心中的非本真之幻象，再到悟道以后眼中、心中所体验的最终本真之实相，人的认识体验完成一次思想的轮回与升华，人的生命轨迹因之也得以超越。这则语录虽然讲述的是禅宗悟道的体验过程，然而却从根本上体现着世间万物历程，包括人生经历在内的一种普遍性的规律。这种思想渗透到文艺家的生命体验和艺术实践中，必然会对文本创作与鉴赏，审美品格和价值伦理取向都产生极大的影响。简单言之，例如诸多评论家对于文章“老成”看重，对于文学创作中的经验、训练、技巧、积累的重视等，“庾信文章老更成”（杜甫《戏为六绝句》），⑤ “学诗浑似学参禅，竹榻蒲团不计年。直待自家都了得，等闲拈出便超然。”（宋?吴可《学诗诗》）⑤ “老成”也好，“等闲拈出”也好，都是在经过了持久的生命体验以及技能练习之后才能够做到的。事实上这也就暗含着对于“循环”的整个过程及其阶段性经历的注重。这显然是与作家自身的人生进程、历练，以及对艺术，对人生的苦苦求索，孜孜进取的生命态度联系在一起的。从根本上言，它不仅仅是一个文学创作自身的问题，而且还是一个更深层意义上关涉到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