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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思想及其特征与意义 　　春秋末期的老子是道家学派的创始人，战??中期的庄子是继老子而后的道家思想的代表人物，他们的哲学思考构成了道家思想传统的主要部分。历史地看，道家思想的产生与发展的必然性在于：春秋末年、战??初期出现了一场极其深刻的政治社会的结构性变动，同时也酝酿了精神思想领域里的“哲学突破”。道家哲学正是这场“哲学突破”的最重要成果之一。史载老子是周朝的史官，他“著书上、下篇，言道德之意五千余言”(司马迁：《史记》)。老子所著的书就是《道德经》(亦称《老子》)，因为包括“道”“德”两个部分――即《道篇》和《德篇》，或者《道经》和《德经》――而被称为“上、下篇”。《道德经》思想主旨可以概括为“道德之意”，而“道家”亦曾被称为“道德家”。需要说明的是，“道德之意”应该读作“道、德之意”，就是说老子是通过阐释“道”“德”这两个关键概念而进行哲学思考的。 　　老子赋予“道”这个语词以哲学意义，使之脱胎于日常词语而成为一个哲学概念。早先日常语义中的“道”，指“道路”(引申为原则和规则)、说话(引申为思想、观念)，经过老子“点铁成金”的创造性转化，具有了万物本原、最高原则和究竟真理等多种意味，成为道家哲学乃至中??哲学中最重要且最具代表性的概念之一。老子的根本创见体现于他对“无”的发现，并且通过“无”诠释了“道”。老子所说的“无”，并非什么也没有的意思，而是针对“有”的反面，是对“有”的辩证否定。具体地说，就是指“无形”“无物”“无名”和“无为”等。 　　首先，“道”是“无形”的。老子看来，所谓“有”，就是“有形的东西”，就是指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万事万物；所谓“无”，就是“无形的东西”(并非不真实)，就是“道”的别称。通过把“有”和“无”分别对应于“物”和“道”，老子区别了“道”和“物”：万物皆流，一切事物都处于生灭变化的过程之中；相反，“道”却恒常不变，不生不灭。后者是前者的本原和基础。正是在这个意义上，老子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又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老子》第42章，以下仅注某章)这是老子对于“道”与“物”的关系基本界定，也是理解道家哲学的重要前提和必要基础。老子认为，“道”“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第14章)，同时又“湛兮似或存”(第4章)，表明“道”虽然无形无象，却是真实的。他这样描述了“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第21章)“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显然，“道”是万物的本原，它“先天地生”，却不是“物”；从物的角度(“道之为物”)看，只是“恍惚”“窈冥”而已，而“恍惚”“窈冥”就是指“有无之间”的中间状态。 　　其次，“道”是“无名”的，换言之，“道”超绝名言，不能诉诸语言概念予以把握，不能通过感觉和理性方式进行认识。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第1章)又说“道隐无名”(第41章)，还说：“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第14章)就是说，“道”本不可“名”，然而“道”这个词，不过是勉强识别“道”的“名”而已(第25章)。所以说，“道”这个概念本身就是“无名之名”，仿佛“无名”乃是“无名川”的“名”、“未名”就是“未名湖”的“名”一样。道家思想的逻辑是：有形的东西，都是有名的(可名的)；而无形的东西，也归于无名(因为无须通过语言进行定义)。道家“无名”理论一方面涉及知识论上的“无知”问题，这也是道家著作里经常讨论的重要问题。作为最高意义上的“真理”，“道”不能诉诸认识物及其规律的方式予以把握，从这一角度说，“道”的真理具有某种“无知”的特点，因为它不落言诠。那么，“道的真理”竟然是人们无从把握、无法传达的东西了吗?当然不是。若果真如此，“道的真理”就是虚妄而没有意义的东西了。实际上，老子反复提示了接近、把握道的真理的方法和途径，例如“玄览”(第10章)、“致虚”“守静”“观复”和“知常日明”(第16章)等，这些概念和词语暗示了一种知觉状态和精神境界，进入这种虚静凝寂的精神境界，即可直观道的真理。由此可见，老子所说的“道”不但具有客观的意义(作为万物本原和基础)，还具有主观的意义(精神境界)。另一方面，“无名”理论还包含了政治哲学层面的意义，它是对政治社会制度(具体地说就是当时的礼乐制度)的不屈不挠的批判。老子哲学中的“名”，既指语言概念(以及诉诸语言概念的理性)，还指名物制度，因为在老子看来，名物制度，像万事万物一样，都是由名(语言概念)建构进来的：没有“名”，万物无由出现于我们的思想世界之中；没有“名”的建构，礼乐制度及其依附于其上的仁义就不能不诉诸“名”。 　　老子特别重视从“无为”角度阐释“道”。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