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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基因作物和专利权耗尽原则 　　【摘 要】美国最高法院2013年判决的Bowman v.Monsanto一案在转基因作物专利侵权诉讼中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该案确定了专利权耗尽原则在可自我复制产品上适用的限制。对该案做介绍与评论有助于我国转基因专利与专利权耗尽原则理论的完善以及可能出现的实践问题的妥当应对。 　　【关键词】转基因作物；专利权耗尽原则；可自我复制产品 　　当前我国关于转基因作物的争议主要在于其安全风险，而较少谈论种植后的权利纠纷问题。美国是转基因作物种植最早、面积最广的国家，而其中衍生的侵权纠纷也是比比皆是。这其中，美国最高法院2013年5月13日判决的Bowman v.Monsanto一案具有典型意义，值得我们关注。在过往，对于转基因种子专利与农民留种权相关争议的诉讼案件，美国最高法院的基本态度是不介入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认定专利侵权行为成立与否的判断。因此，该案判决一出来，就有评论者认为该案是里程碑案件。本文将对该案进行介绍，然后结合我国情况对案做一些评论。 　　一、Bowman v.Monsanto案情介绍 　　该案诉争的标的是孟山都公司拥有专利权的Roundup Ready转基因大豆。这种大豆的独特之处是植入了能够抵抗含有草甘膦的除草剂，也就是说除草剂可以有效地杀死杂草却不会对大豆植株造成损害。因此，农民种植Roundup Ready时可以放心撒播除草剂，从而田间管理的费用大大降低。也是因为这一特点，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大豆种子在全球市场大受欢迎，占据主流地位。然而，由于大豆是自花授粉的植物，父辈的遗传特性可以被子辈完全接受，因此Roundup Ready转基因大豆抗草甘膦特性会从种植的种子传递至其所收获的大豆，从而种植的农民保留大豆再育种就仍然拥有抗草甘膦特性。孟山都公司为了防止农民留种，便让其经销商在每一份Roundup Ready大豆种子的销售协议上附加一项技术协定，规定购买者只能使用该种子种植一季的大豆，并且所有的收获都用于商业用途。该协议禁止购买者将截流大豆以作为下一季的种子，也不可将之提供给他人做此用途。这样，农民就得不断地购买孟山都的转基因大豆种子。 　　弗农?鲍曼（Vernon Bowman）是美国印第安纳州的一位普通农民。他和其它农民一样种植了孟山都公司的转基因大豆，但不同之处在于，他是从粮仓购买的供商业流通的大豆（即用途在于食品加工或饲料），因而他并没有签署上述孟山都公司要求的禁止留种的协议。鲍曼在知道所购买的大豆具有抗除草剂特点之后，就将之用于种植生产。鲍曼将收获的大部分大豆出售给收购商，小部分留作下一季的种子。他用这种方式复制转基因大豆种子而反复种植使用。由此，包曼就不需要向孟山都购买转基因大豆，同时由于他获得转基因大豆之初并没有签署禁止留种的技术协议，因而没有违约留种，而他人也没有违约贩卖给鲍曼转基因大豆。因此，在这个过程中，孟山都公司的专利就完全不能再获利了。鲍曼如此连续操作八年之后，孟山都终于发现了他的行为，要求他停止种植、留种行为并赔偿损失。鲍曼拒绝了孟山都的要求。 　　孟山都便在美国联邦地方法院起诉，认为鲍曼的行为侵犯了自己的专利。美国联邦地方法院判决支持孟山都。鲍曼败诉后上诉至美国联邦巡回法院要求推翻地方法院的判决。而美国联邦巡回法院驳回了鲍曼的上诉、维持原判。鲍曼再次上诉至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美国最高法院于2013年5月13日做出支持孟山都的判决，从而为这起本身并不复杂的案件盖棺定论。 　　二、双方争议点与法院观点 　　孟山都公司控告鲍曼侵害其拥有的关于Roundup Ready转基因大豆的专利，而鲍曼认为自己并没有签署技术禁止协议，没有不留种的义务，而且提出专利权耗尽原则作为抗辩，声称这些黄豆是自己从合法销售商那里获得的商品（用于商业流通的转基因大豆），孟山都的专利权在商品被出售给包括他在内的农民之后已经失效，孟山都无权控制他如何“使用”这些大豆，而他可以自由地使用该种子而不构成对孟山都专利的侵犯。 　　所谓专利权耗尽原则，是指专利权在商品第一次授权出售后即告失效。也就是说，专利权耗尽原则允许专利产品的合法买家与其后手，拥有“使用”与“再销售”该专利产品的权利。鲍曼据此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合法的“使用”与“再销售”。 　　美国最高法院没有采纳Bowman的辩护。美国最高法院认为专利权耗尽原则对于专利权人权利行使的限制仅及于被销售的特定物品，并不影响专利权人排除购买者就受专利保护的物品制造新复本的行为，即不能延伸生产新的产品，因此，专利权耗尽原则并不能让鲍曼在未经孟山都许可的情况下，去制造出“额外”的受专利保护的大豆种子，鲍曼复制了一个新的侵权产品。 　　美国最高法院还认为，如果单纯复制是可以适用专利权耗尽原则的“使用”行为，那么专利法赋予发明者的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