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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居士论语注的研究 　　[摘要]南齐沈居士《论语》注现存七条，是学术界的研究空白。以此七条为研究对象，可以很好地分析其和玄学的重要关系，以及其在《论语》学史上的重要意义。南齐的沈居士《论语》注，具有一反传统汉注的奇思妙解，而且深受玄学思想的影响，既受到王弼本末说的影响，但更主要是受到郭象思想的影响，一方面继承了郭象“性分说”来注解《论语》，另一方面发展了郭象山林和庙堂关系的学说。最后，对儒藏精华编一零四册皇侃《论语义疏》和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中的沈居士《论语》注七条进行校对。 　　[关键词]沈居士；论语；玄学；郭象 　　[中图分类号]B23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1763(2011)05－0041－07 　　 　　沈居士《论语》注现存七条，由于被南朝梁皇侃所征引，因而得以保存在皇侃《论语义疏》中而流传至今，清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经编论语类”将皇侃书中的沈居士七条注文辑为一卷，名为《论语沈氏训注》，马国翰认为皇侃书中的沈居士就是《南齐书》中的沈膦士，并且在书中全部使用“沈膦士”，而未使用“沈居士”。 　　现存沈居士七条《论语》注中有一条和历史上其他人的《论语》注相比，无甚特别之处： 　　《论语?学而》：“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 　　沈居士注：“上纯用礼不行，今皆用和，亦不可行也。” 　　马融、沈居士都是从“礼”与“和”同样重要的角度解释。只有皇侃将“和”之后的“乐”提出，认为“礼”和“乐”都是不可缺少的，皇侃是受荀子“礼别异，乐和同”等儒家礼乐观的影响。皇侃对马融注进一步解释为：“此解‘知和而和，不以礼为节’义也。”《论语》原文是“不以礼节之”。所以，沈居士此条《论语》注平实无奇。 　　现存沈居士七条《论语》注中有三条是和他人《论语》注迥异的，从中可以看出沈居士与众不同创新之处。第一条是： 　　《论语?八佾》：“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沈居士注：“孔子始云，‘未若贫而乐道，富而好礼’，未见贫者所以能乐道，富所以能好礼之由。子贡答日，‘切磋琢磨’，所以得好礼也，则是非但解孔子旨，亦是更广引理以答也。故曰，‘告诸往而知来者’也，孔子曰，‘绘事后素’，本政是以素喻礼。子夏答云‘礼后乎’，但是解夫子语耳，理无所广，敌云‘起予’，而不云‘知来’也。” 　　沈居士另辟新径地详细解释为什么孔子这里评价子夏“起予”，而不说“知来”，而在子贡回答“切磋琢磨”后，评价子贡是“告诸往而知来者”也。沈居士对这个问题的关注和注释，是之前的马融、郑玄、孔安国和之后的皇侃都没有注意到的。 　　另外一条是： 　　《论语?里仁》：“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智’” 　　沈居士注：“言所居之里，尚以仁地为美，况择身所处而不处仁道，安得智乎?” 　　皇侃与郑玄解释思路大致一致，但是皇侃增加了对“六遂”、“远郊”等概念的详细解释，介绍了周的社会地理组织构成；继续上节《论语?八佾》“美”、“善”概念的说法，说明美未必善，但里仁之美是善；并且用“中人”的理论来说明“择不处仁，焉得智”，这都是郑玄所未说到的。沈居士的独特之处是在《论语》原文的基础上，认为既然所居之里都以仁地为美，那么人处身也应该处仁道，由所居之地。转到了处身上。沈居士和郑玄、皇侃的解释角度不一样。 　　最能体现出沈居士与众不同的是这一条： 　　《论语?述而》：“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沈居士注：“若子路不平与颜渊，而尚其勇，鄙昧也已甚，孔予以之比暴虎冯河，陷之于恶，实为大深。余以为子路闻孔子许颜之远，悦而慕之，自恨己才之近，唯强而已，故问曰：‘子行三军则谁与’，言必与许已也，言许己以??近也。故夫子因慰而广之，言若在三军，如暴虎冯河，则可贱而不敢取，谓世之??勇也。若惧而能谋，抑亦仁贤之次流，谓子路也。如此三军则不独??近也。” 　　对《论语》“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孔安国、孙绰、江熙、皇侃四人的解释稍有不同。孔安国注为：“可行则行，可止则止，唯孔与颜同”；孙绰注为：“圣人德合天地，用契四时，不自……，不独……，颜齐其度……”，这是说圣人不独行，不独止；江熙注认为孔子有用行舍藏之“分”，并认为颜回同有此“分”。皇侃注认为“降几以下，……颜孔所同。”对整个这一段《论语》内容，皇侃和孔安国的解释思路是一致的，特殊的是缪播与沈居士的注释，沈居士的注尤其独特。缪播使用了玄学词汇“分”，认为孔子此番回答是为了使由之性分合乎中道。“中”是儒家的核心概念，所以缪播是玄和儒结合做注。沈居士与孔安国、缪播、皇侃颠覆性的相反之处是，认为《论语》此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