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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科学·2017 年第4 期 课外教育支出与学生的教育成果 ——基于CFPS 微观数据的实证研究 张 雪 张 磊 （上海交通大学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 上海 200030 ） 摘 要：本文利用中国家庭追踪调查 2010 年数据研究义务教育阶段家庭课外教育支 出对学生教育成果的影响。我们利用家庭住房财富增加值和区县层面接受课外教育的学生 比例作为工具变量解决课外教育支出的内生性问题。我们发现，课外教育支出对学生的字 词测试成绩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且在控制了学生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特征之后依然显著。此 外，我们在模型中加入了个人特征变量和课外教育支出的交叉项，发现对于不同特征和背 景的学生，课外教育支出对成绩的影响存在异质性。 关键词：家庭教育支出 教育成果 工具变量 教育公平 一、引 言 （一）问题的提出 教育作为人力资本积累的关键要素，对个人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一个国家 的教育投入的公平和效率对国家的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意义重大。在教育投入领域，纵观 各国，政府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从公平的角度，私人教育投入受到家庭财富、社会地位 等因素的影响，教育投入的公平性难以保证；从效率的角度，教育具有很强的正外部性， 私人市场无法有效供给，其次，家庭在作出教育投资决策时可能是非理性的，也会使得教 育资源难以有效配置，因此，政府的干预和协调是促进教育投入公平性和有效性的必要手 段。我国自 1986 年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义务教育法》规定了适龄儿童接受九年义务 教育的权利，到2005 年在农村地区贫困家庭率先开展免费义务教育政策试点，截至目前， 全国各地已经普及了免费的义务教育，只收取书本费、材料费等，并对农村地区贫困家庭 实行“两免一补”政策，义务教育资源变得人人可获得。一方面，免费义务教育的实施促 进了教育的公平性，使得所有的儿童都有获得同样教育的权利，降低了家庭层面因素的制 约；但另一方面，在我国现行的中高考、小升初制度下，成绩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更高阶 段教育资源的获得，这就促使家长通过补充课外教育资源提升孩子的竞争力，使教育资源 的竞争从课内转向课外, 且呈现出竞争越来越低龄化的趋势（蒋凯，2009 ）。 相较于正统的公共教育资源，课外教育资源的竞争具有更大的任意性，受到很多因素 的影响，对教育公平性的影响也更加难以预测。从经济学的角度，课外教育资源与传统的 公共教育资源既有可能是互补品，也有可能是替代品，其对教育成果的净效应具有很强的 94 不确定性。若课外教育与公共教育的替代效应更大，则单纯增加课外教育投入对教育成果 的作用最多是微弱的；若课外教育与公共教育的互补效应更大，则家庭可以通过补充更多 课外教育资源提升孩子的竞争力。此外，根据边际产出递减理论，课外教育支出对不同儿 童群体（如自然禀赋不同、家庭环境不同等）的教育成果应该有不同的影响。因此洞悉课 外教育投入产出机制对政府的公共教育财政政策制定及教育公平性探讨有着非常重要的 意义。本文旨在通过研究课外教育投入对学生成绩的影响，对教育的公平性问题进行探讨， 并提出相应政策建议。 利用工具变量法和CFPS 微观数据，我们发现课外教育投入对义务教育阶段少儿的字 词成绩有着显著的影响，且在控制了学生的家庭背景和个人特征之后依然显著，但对数学 测试成绩的影响不显著。此外，对于不同背景的学生，课外教育支出对成绩的影响存在异 质性。总体而言，课外教育投入对学习基础和家庭背景较差的学生教育产出影响更大，而 这部分学生的平均课外教育支出更小，表明课外教育资源的配置既不利于公平，同时也是 缺乏效率的。 （二）文献回顾 课外教育支出是家庭教育投入的一部分，理论方面的文献主要是关于教育生产函数的 研究，Coleman （1966）最早在教育机会公平性研究报告中较全面地探讨了教育成果的决 定因素，指出了家庭背景、学校资源、种族等对学生学业成果的影响并作出了初步的测算。 此后，教育生产函数的模型设定和参数检验受到越来越多学者的关注，模型的构建也越来 越完善。Hanushek （1986，2002 ）指出，学业成果是家庭历史投入、学校历史投入以及自 身禀赋积累的结果，包括教师的特征（Rivkin 、Hanushek 和Kain ，2005 ）、同伴效应（Hanushek 等，2003 ）、班级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