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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战滞留在法华工遣回问题剖析 　　【摘 要】 本文概述了一战结束后滞留在法华工为何被遣回的原因，阐释了为解决遣回华工的经费问题驻法使馆采取了发行奖券、动用赈灾款、请拨庚款等方法;为了解决遣回华工运输问题驻法使馆努力了十几年而无望;后又发生国民党驻法支部组织权之争。概叹国家的羸弱无心使得这些问题解决尤为艰难，亦使得遣回华工的结局以悲剧告终。 　　【关键词】 一战华工;遣回问题;驻外使馆;努力;国家羸弱 　　近年来，一战华工问题的研究逐步深入，先后出现了一些有代表性的成果，但均皆着眼于一战华工的贡献、作用等所谓“大问题”的研究，[1]而对诸多“小问题”如其遣回、结婚、归国后的生活等研究偏少。而通过对小课题的研究，可以从诸多侧面了解到一战华工的结局。故本文依据大量一手资料立足于滞留在法华工为何被遣回，怎样遣回以及驻外使馆所付出的努力这些“小问题”的研究，揭示一战滞留在法华工遣回的原因及其历程。 　　一、遣回滞法华工的原因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中国应法、英等国之请，先后派遣华工近二十万人开赴西欧战地，在后方或枪林弹雨中担任伐木、运输、挖掘战壕、掩埋尸体等工作，以及参加工厂各项生产行列，等到欧战结束，这些订有三年至五年期限合同的华工，大多陆续获遣回国。据民国九年十月十三日侨工事务局函伦敦使馆称，英招华工十万人，其中约七万二千人获遣回国，而有二万七千人左右不知下落。翌年一月二十日，英陆军部函复我伦敦使馆则谓，华工遣回者九万一千四百五十二人，加上战场死亡之一千九百四十人，回国途中病死的七十三人，则英招华工共有九万三千四百三十七人，[2]英招华工的遣回人数与当年在华所招人数大致吻合。至于法招华工，据李骏报告，总数为五万三千一百零九名，至民国七年五月已遣回一千四百八十一名，其中废约者一千二百十九名，疾病者二百六十二名，[3]这份报告有许多未尽之处，统计不够完备，人数多有不实。但据此可知滞留在法国的华工大概有数千余人，且多已娶有法国妇女，生有子女，而且能依靠在法所学到的专长技能，勉强糊口维生。 　　及至1930年间，世界经济不景气，法国也受波及，经济增长停滞，工厂停工，失业人数骤增。当时法国境内的外籍工人共有八十万，而失业人数多达三十万，法国阁议更决定实行种种淘汰外国工人和安排本国工人的办法，比如自1935年1月起，法国工厂实行雇佣外国工人百分之五的条例，[4]因此华工感受到的生存威胁益大。 　　华工失业人数，根据驻巴黎总领事馆之报告，1931年就巴黎一地而言，达五六十人。其中或失业经年，谋生无计，或素无储蓄，衣食乏资;即未遭开除在工厂工作者亦惴惴乎有失业之虑。[5]既已失业，或担忧失业者，物质需求早已得不到满足，精神调剂更是缺乏，再加上华工本身素质良莠不齐，因此华工酗酒、斗殴、窃盗、嫖妓、聚赌、强暴妇女之事常有发生，给当地治安带来很大的危害。至1934年，据报失业华工已达一百六十人，仅比映古与穆林诺两地，失业华工即达六十八人之多。[6]短短三年间竟剧增三倍之多，这是法国工厂大量裁员的结果，而当时又盛传各工厂于该年冬季前，将裁掉所有华工，不留一人，华工“欲工不得，欲归不能，无衣、无食、无住所”，生计困难，于是群集中国驻巴黎领事馆要求设法，一方面向法政府交涉，请其饬令各厂，勿对华工加以歧视，一方面呈请中国政府设法遣送回国。 　　当时驻巴黎公使馆与总领事馆多次向法外交部交涉，请转行工部对当年一战滞留下来的华工设法推荐进入各工厂，俾资生活。据工部复称，法国目前受世界经济恐慌之影响，各工厂均缩小范围，本国工人被辞者为数亦多。[7]由此可见，法国政府对本国失业者尚难兼顾，对外国工人的失业自然更加无计可施。 　　故华工唯有遣回一途，华工要求遣送回国，而驻外使馆经费有限，自无力对华工多所救济，以资遣回国。而在问题未解决之前，难工常至馆中包围需索;至下班后，则尾随官员于后，馆员虑及华人体面，不敢呼警驱散。[8]凡此，均在显示在法失业华工生活的困苦和等待救济的迫切，而驻外当局应付此问题心余力绌。 　　二、滞法华工遣回的经费问题 　　失业华工渐多，请求资遣回国的华工增加，而使馆本身有限的经费，当然不能满足当时华工之需要;法国政府已表示爱莫能助，而请求本国政府遣送，则费时旷日，缓不济急。驻外当局与华侨界遂苦心积虑，设想出各种方法，以求解决经费问题。分述如下： 　　1、发行奖券 　　为应付华工失业与日俱增的威胁，巴黎总领事馆遂于民国二十三年发行一种临时奖券，定名为“临时筹赈旅法失业难侨奖券”，专向旅法华人推销，预计筹募目标为五万法郎，以之赈济、遣送穷苦侨民。并订有发行办法作为依据。但推销的结果，距离所订目标差之甚远。最后除支付少数奖金外，共筹得一万七千一百五十法郎。此款曾先后遣送失业情况最为窘迫之华工两批，共十二名回国，计第一批张玉珍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