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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科大现象分析 　　【内容摘要】南科大“内忧”暴露的问题，并非仅仅是南科大的问题，而是中国教育整体性存在的问题，因而南科大在发展过程中所遭遇的困难和危机，可以称之为“南科大现象”。这种现象所折射的教育问题，一是中国的大学一直没有条件按照大学的规律活动，在思想、制度、文化、传统等方面都存在着先天性缺陷。二是由于中国的公立大学制度，不是从本土文化中自发生长起来的，而是从国外移植来的，因而一直没有在法律的层次上解决大学的自治权问题，致使大学的活动具有强烈的权宜性特征。三是由于中国公立大学一直没有法律意义上的自治权，因而一直被“国情”所左右，其好其坏，全赖“国情”的品质，若没有体制上的“循世界大学通例”，将永远成为没有自我灵魂的精神流浪者。 　　【关 键 词】大学自治权；大学规律；国情；南科大现象。 　　【作者简介】王长乐，教育学博士，江苏大学教育学研究所教授，主要从事教育机制 　　 理论及大学理论研究。 　　由“南科大内忧”引发的舆论浪潮，在“南科大决定面向国内外招聘200多名教师和工作人员”“南科大成立理事会”“南科大聘任一位副校长”[1]等举措的影响下，将会很快地归于沉寂。而由南科大“内忧”造成的一些消极影响，也将在南科大内外力量的积极努力下被化解，南科大学子们将在朱校长及教师们营造的安静的学习环境中，“安静地读书、想问题”。这无疑是一种令人期待的情景，也是对南科大师生而言，最为理想的结果。 　　然而，经历过“成立党委会、理事会”（成员一半是政府官员，另一半中的一半是现任或往任著名大学领导人――没有真正的教育理论家、没有教师和学生的代表――显现的是“官本位”特征）以及朱清时校长“市长任南科大理事长是现实下必要选择”[2]的表态，在许多人的心目中，此南科大已非彼南科大了，其感觉正如某学者所言：“‘另类’的南科大已经彻底被官方‘招安’了，走向了一条中国特色大学的不归路。”[3]这虽然是一些“梦想南科大能够引领中国高教改革未来之路的人士”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但在作者看来，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奇怪，它是南科大逻辑的必然结果。否则，它就不是中国的南科大了。 　　显而易见，南科大经历的种种风波和曲折，并非是一个个孤立的教育事件，而是一种具有复杂原因和多种要素作用的教育现象，也是中国现实的教育制度和思想在面对变革时的自然反映，它暴露的是我国教育制度和思想的深层矛盾和危机，因而我们姑且称其为“南科大现象”。这个现象的复杂性在于，在全社会都期望教育制度改革尤其是大学制度改革的形势下，真正的改革却极其艰难，甚至于举步维艰，难以起步，其中所涉及的深层原因令人深思。所以作者以为，南科大“内忧”风波虽然在表面上停息了，但导致“内忧”的问题还依然存在。而且这些问题虽然发生在南科大，但却是中国大学整体性面临的问题，对其深入探讨很有必要。 　　 　　一、南科大创办的先天性缺陷 　　 　　仔细审视南科大“内忧”的产生过程，可见南科大“内忧”的原因并非是始于当前，而是在南科大的成立之初，就存在着“办一所真正的大学的先天性缺陷”，而且这些缺陷在某种程度上说是致命性的，不是朱校长等仁人志士们的主观努力所能够完全改变的。从而决定了南科大的前景无法如人们所愿，成为一所为中国大学改革树立样板的真正的现代化大学。 　　这些先天性缺陷可以分为客观和主观两个方面，其在客观方面的主要表现为：一是在我国目前的社会背景下，地方政府举办大学的冲动，往往来自于这些地方的主要领导人，他们的意愿和期望虽然令人敬佩，但却很难逃脱“人在政荣、人亡政息”的规律，其办学宗旨和信心很容易随着领导人的更替而变化。特别是这些学校的办学宗旨和方向，如果与社会普遍性的学校宗旨和方向存在差异，其前景尤其令人担忧。应该说，这个缺陷是致命性的，因为我国的大学制度与政治制度是同质同构的，若没有国家政治制度方面的改革为前提，地方大学在制度和思想方面的任何细微的突破，都将承受巨大的社会思想压力和制度阻力，从而置自己于极其艰难的境地。而“上级”的任何不快和责难，都可以使其停滞甚至“下马”。由于这个缺陷是根源于社会基本的思想和制度之中的，因而是地方政府及大学单独依靠自己的力量难以消除的，也是造成南科大困境的最根本的制度原因。二是政府办学往往是有直接的、权宜性的社会目的的，这些目的很难不附加急功近利的成分，这与大学“百年树人”的性质是有隔阂的，两者之间的利益和思想摩擦很容易使大学的性质扭曲。另外，政府出资办大学（虽然这些钱并不是政府自己的），在大学普遍缺乏自治传统和行业规则的情况下，其管理和决策很难不落入行政化的套路。这不仅因为这些大学的产生和运行逻辑是行政化的，更因为现实的大学领域中没有一个不行政化的模式可以为其所借用。国外大学的历史表明，对这种由政府出资办学而导致的行政性缺陷，最有效的消除方式是多样化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