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大脑之门.pdf

本文发表于新华通讯社《环球》杂志2006 年第15 期（2006 年8 月出版），发表时题为 《开启思想控制机器的时代》 沙比奥：有了意念控制器，只要心里用想的，就可以控制机器人。从那以后，人类连手 指都不用动就可以生活了。 大胖：太羡慕了，简直像天堂一样！ 强夫：我也想生活在这样的星球上！ 沙比奥：……真的这么想吗？可是，那并不是天堂。 ——机器猫·迷宫之旅 开启大脑之门 一块植入大脑皮层的芯片，使瘫痪病人能够用思想来操作计算机和机械手。用思想控制 机器的时代正曙光初现，但现实与科幻小说总是有差异的。 意志之力 生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Matt Nagle 曾经是个普通的高中生，结实健壮，擅长橄榄球。 2001 年，20 岁的Nagle 在海滩上卷入了一场争斗，脖子上被刺了一刀。这一刀不仅结 束了他的运动生涯，还彻底夺去了他的行动能力：由于脊髓严重损伤，颈部以下的身体 完全瘫痪。 他本来只能躺在轮椅里，最简单的事情也要依赖别人。但现在情形有些不同：在一 次特殊的试验中，他成功做到调节电视机的音量、切换频道，然后转向计算机屏幕，使 光标挪到一封电子邮件上。打开邮件，里面是一句令人欣慰的话：“你做得非常好“。 是的，非常好，这些动作都是Nagle 自己完成的，并未假手他人，虽然他自己并没 有动一下手指——事实上他仍然不能动，而只是用脑子想着要做这些事。在他的大脑皮 层主管运动的区域有一块微小的芯片，它记录神经活动信号并传输到体外的一台特殊设 备。后者从神经活动中解读出Nagle 的意愿，将之转化为指令，发送给电脑或电视机。 这块芯片名叫“大脑之门”，由美国布朗 大学的神经学家John Donoghue 开发，马萨诸 塞州的网络动力学公司(Cyberkinetics)制造。芯 片非常小，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到，它比一枚一 美分的硬币还要小很多。芯片上有100个电极， 其中 96 个能够用于记录神经信号。每个电极 长1 毫米，排成 10×10 的阵列，电极间彼此相距400 微米。 芯片放置在Nagle 大脑皮层的第一运动区，这是控制自主运动的主要区域。一股13 厘米长的电线把芯片与一个钛制基座相连，基座固定在Nagle 的头骨上。芯片记录的信 号通过基座传输给外部的设备，经过放大和解码，最终变成指令。在下面这张图中，Nagle 正在用思想控制面前屏幕上的光标，试图将它移到那个橙色小方块里。 在“大脑之门”的帮助下，Nagle 还能用思想控制一只机械手张开或合上、抓起一 块糖放到旁边，甚至用机械手捏了负责这项研究的Donoghue 一下。 解读思想 相对于帮助瘫痪患者恢复活动能力的实用需求，这点成绩似乎还不值一提，更不要 说与科幻小说中人体与电脑结合的强大“改造人”相比。但是，这点成绩也是汇集几十 年来神经科学、计算机科学和工程学之成就的巅峰之作，芯片复杂度和系统性能都是迄 今同类实验里最高的。此前给大脑植入芯片的实验中，人只能用思想控制计算机光标作 有限的水平运动。 我们的一切思想、智慧与行动，归根到底都源于神经活动。那充满皱折和沟回的大 脑皮层，是身体的最高指挥机关。其它部位的神经传送和执行来自脑部的指令，而脊髓 是周围神经与大脑的通路。很多瘫痪患者的脑子还是好的，能够正常发出指令，只是传 令通道或最终执行者那里出了问题。“大脑之门”和一些类似研究的目的，就是绕开已 经运转失灵的肢体，直接获取大脑指令，用人工系统来执行它们。 一个根本困难在于，大脑指令可不像“明天在诺曼底登陆”这么简单明了，解读的 难度胜过军事密码。这倒不是出于保守秘密或故弄玄虚，而是因为脑中有数以百亿计的 神经在不停地活跃、休息、死去和新生，对这个超级复杂的系统，我们了解得还太少了。 （这里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