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玛托娃诗文集.pdf

诗 ／马海甸 译 文 ／徐振亚 译 诗 阿赫玛托姓 文 集 译 者 序 俄罗斯女诗人安娜 ·阿赫玛托娃 （АННа АхмаШ оВа 1889— 1966 ） 是 现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史 上 最 富 魅 力 而 又 最 复 杂 的文 学 现 象 之 一 。这 位 身 高 一 米 八 十 ，有 着 高贵气 质 的女诗 人 ，不但 以其 风度 和 睿 智 折 服 了所 有 识 荆 的文 人 哲 士 （如美 国诗 人 罗伯 特 ·弗罗 斯 特 、 英 国哲 学 家 艾 萨 亚 ·伯 林 ）， 以其 上承俄 罗 斯传 统而 又 自出机 杼 的 诗 艺 ， 比众 多 的 白银 时代 女诗 人 （如 卡洛琳娜 ·彼得罗娃 、米拉 ·洛 赫 维 茨卡娅 、齐 娜 伊 达 ·吉皮乌 斯 和 索 菲娅 ·巴尔诺克 ）高 出一头 ， 更 以 其 卓 荦 特 立 的人 文 精 神 跻 身 俄 罗 斯 乃 至 世 界 一 流 诗 人 之 列 。 阿 赫 玛 托 娃 早 年 以撷 取 生 活 的戏 剧 性 细 节 表 现 恋 爱 中人 物 的 心理 活动 见长 ， 因而 有 “俄 罗 斯 的萨福 ”之称 ，其作 品被冠 以 “室 内 诗 ”之 名 。这 两 个 称 谓 固然 是褒 词 ，却 也 不无贬 义 ，即其 诗 失之 褊 狭 、 纤 巧 。倘 用 以概 括 诗 人 的一生 ，实在 是 以偏 概 全 。在 走过 了偃 蹇 多 舛 的生 活 道 路 之 后 ，诗 人 的诗 风 变 得 开 阔而 苍 凉 ，形 式上 也 随 之 转 变 ，从 八 到十 二 行 的小诗 （多用 交错 韵 ），发展为能容纳多种体 裁 、长达 百行 的诗 组 。可 见 ，萨福 和 “室 内诗 ”的称谓 ，已远不能穷 尽 阿 赫 玛 托 娃 的外 延 。诗 人 中 晚 年 作 品 的题 材 ， 爱 情 固然 仍 占有 一 定 的 比例 ，但 更 引人 瞩 目的是 对 蹂 躏 人 的尊 严 和 权 利 的暴 政 的 鞭挞，对生与死这一永恒主题的思索。 与阿赫玛托娃并列被誉为现代俄罗斯诗坛双璧的玛丽娜 ·茨 维塔耶娃，经当代俄国诗人布罗茨基和叶甫图申科的揄扬，其地位 已凌驾于阿氏之上。论者认为，阿氏的手法已略嫌陈旧，而茨氏则 迭有创新 ，云云 。我认为 ，评价诗人的高下，技法不是唯一的标 准。即以技法而言，阿赫玛托娃的诗作较浅易，传统的特别是普希 金的影响较显著是事实，但她称之为 “老师”的象征派诗人安年斯 基 以及一系列现代派诗人 的影响同样也是事实。 《没有主人公的 叙事诗》除糅合大量现代派的技巧外，更寓个人抒情于历史主义的 观照之中，那种磅礴的浩然之气，完全不让茨维塔耶娃专美。我们 所最感遗憾的，是阿氏的佚文佚诗太多 （为免罹文网，她经常请朋 友熟读 自已的作品后再付之一炬），以致现时流行于坊间的文集， 仅得薄薄的两卷；反观茨维塔耶娃，虽然享年不到五十，其全集却 多达七卷 ！ 日丹诺夫丑诋阿赫玛托娃的那句 “名言”： “不完全是修女，不 完全是荡妇，说得确切些，是混合着淫秽和祷告的荡妇和修女”，并 不是她的发明。早在二十年代，评论家艾兴包姆就说过： “因双重 性 （更准确地说——矛盾性）而令人难 以置信的女主人公已开始成 型——不知她是情欲强烈的荡妇，抑或贫困的能求得上帝宽恕的 修女。”而未来派诗人谢维尔亚宁在其题为 《阿赫玛托娃》的十四行 诗 （写于1925年）中，也有这样的句子： 爱之修道院的见习修女， 虔诚地逐一抚摸着念珠。 可见，日丹诺夫是拾人牙慧 （放到今天来看，更有侵犯知识版权之 嫌）兼偷换概念。艾兴包姆指的是抒情诗中的 “我”，日氏硬将她置 换成诗人本人。而谢维尔亚宁的 “见习修女”， “从嘴里淌着玫瑰似 的血 ”，分 明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