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茹花 王志峰.pdf

山花还在灿灿 ———序王志峰诗集《马茹花》 毛守仁 帘外雨潺潺，有窗可以听雨：有树，可以拽雨 · 马 成形；有诗，那就更可吟诗伴雨了。志峰的诗更多 茹 花 · 适于吟诵。他在大雨天揣来了自己的诗集稿，小心 翼翼地从怀里掏了出来。十多年，我在诗歌上的成 长，你是最了解我的，他说。他希望我能为他的诗 集写序，一边又述说着这个诗集迟迟不能脱稿的繁 忙。这一段白天夜晚排练大合唱，为好几个合唱队 写串词，你看，我右眼睛整个都红了，看东西都是 模模糊糊，我以为会瞎了，今天才觉得好了许多。 一部大胡子在写字台边展现的是一种哈姆雷特式的 悲剧情调。十几年前，我与志峰第一次相见，就感 觉到了他的这种抒情气质。所以，古人云，诗言志， 而在志峰这儿，倒不如是诗多情。因为人就是一个 001 多情种，身也是一个多愁多病的身。志峰的处女诗 是我编发的。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诗作，薄薄的稿 纸长长的诗句，萦绕着一种缠绵悱恻，浓得化不 开。恰如李清照的“声声慢”一般，冷冷清清，凄 凄惨惨戚戚。当时，志峰正躺在医院的病塌上。有 愣角的面颊，被圆圆的大眼和长而茂的络腮胡子衬 得更加削瘦。低沉的嗓音诉说着车祸时骨骼被撞断 的惨状。语言也如他的诗句一样，悠长而缠绵。我 觉得这种阴柔之美，恰是志峰诗作的内在气象，个 性风韵。八十年代，许多文学青年还停顿在豪言壮 · 语的“大我”队列中，而志峰已经寻觅到了自己最 马 茹 疼的那根神经，我在发他的诗作时，加了一段编稿 花 · 手记，把志峰诗的这种情致特别推荐给读者。八十 年代，志峰的一个人生转折是从灵石山村招工到汾 西矿山，虽然都位于山区，这山却不是那山，这是 一个现代工业之城。处于矿山的诗人，我也有几个 朋友：秦岭，叶蓁，刘欣等，他们都是当今矿山诗 界插得起杏花旗的好汉，骨子里律动着一种世代矿 工的钢韵铁硬的阳刚气。而志峰始终不愿走出他的 恋母情结与恋土情结。他认为只有“故乡，才是唯 一可以和衣躺下的地方”。他的心尖上始终挂着一 串马茹花不愿摘去，他更愿意自己做一个身在矿山 的行吟歌者。这也是他把自己的诗集命名为“马茹 002 花”的一个潜意识。因为诗集中并没有这样一首题 目的诗。马茹花，带着山的淳朴，也带着黄土地的 俏丽，这是一种风情，一种气息，如果它在志峰的 诗时隐时现，不经意的灿然一笑，醉了春天，那足 可在煤矿诗人中别有洞天。煤矿的诗与其他文学式 样一样，也是越别致越张致。梦里寻她千百度，就 像马茹花春天闪烁在山峰林梢；也像马茹花有一丛 汁润饱满的果实，志峰终于把多年的诗歌结集出版。 在一次诗歌创作会上志峰说，我多少年都是枕着诗 歌睡觉的。那是别人的诗集。这次，他可以枕着自 己的诗集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