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双重效应原则的道德责任与刑事责任的关系-环球法律评论.PDFVIP

理论前沿 基于双重效应原则的道德责任与刑事责任的关系 ［波］克里斯托夫 ·斯斯卡斯基 　　内容提要：作为传统上被视为对严重违法行为确定和分配责任的部门法，刑法的重要 性日益凸显。公众不仅将有罪判决视为违法的证明，也将其视为某种道德谴责。因此有 罪判决无疑也代表某种道德评价。事实上，立法者与犯罪化有关的决策很大程度上都与 公民的道德信念相符合，这一现象尤其体现在故意杀人或盗窃行为这样的传统刑法领域。 刑法与道德信念之间的联系在上述禁止性行为中显而易见。因此，这种关系是否存在于 刑法的一般领域更值得分析。这一关系的存在既与道德上的双重效应原则有关，同时也 可能对刑法中的违法阻却事由产生影响。双重效应原则源于圣托马斯提出的理论，随后 新托马斯主义者详细阐述了这一原则，现如今，这一原则无论在道德还是法律领域都引起 了广泛讨论。双重效应原则现在常被应用于与医疗相关的法律决策中，特别是一些复杂 的情况，如拯救怀孕母亲的生命会导致胎儿的死亡，或者分离连体双胞胎会导致其中一人 死亡等。综上可以得出如下结论，基于双重效应原则被认为合理的行为在刑法上也应被 视为根本合法。 关键词：双重效应原则　法律体系的一致性　立法者的意图　公民道德 克里斯托夫 ·斯斯卡斯基（ＫｒｚｙｓｚｔｏｆＳｚｃｚｕｃｋｉ），波兰华沙大学助理教授。 每一次对于刑法基本原理的检验都应始于追问刑法功能这一关键问题。为了恰切地 回答这一问题，我们首要地应当考虑用各种参考因素来检验刑法是否确实服务于其目的， 唯有如此，接下来才能继续讨论每一个参考因素的功能。我们至少可以区分出三个参考 〔１〕 因素，即法律体系的一致性，立法者的意图，和公民道德。 显然，这并不意味着无法通 过其他的因素对刑法的功能进行检验。但上述三个参考因素却是在压制性法律框架下最  本文为作者在全世界范围内首发的作品。译者为刘建伟，武汉大学法学院刑法学专业硕士研究生。 〔１〕 公民道德是一种美德，可以被定义为人做出审慎选择的能力。我们关注的公民道德是那些影响政治共同体的选 择。参见Ｊ．Ｆｉｎｎｉｓ，ＨｕｍａｎＲｉｇｈｔｓ＆ＣｏｍｍｏｎＧｏｏｄ．ＣｏｌｌｅｃｔｅｄＥｓｓａｙｓ：ＶｏｌｕｍｅＩＩＩ，Ｏｘｆｏｒｄ２０１１，ｐｐ．１０７－１０８。 ·１１０· 基于双重效应原则的道德责任与刑事责任的关系 常参照的内容，刑法当然地属于压制性法律。 法律体系的一致性是指努力发展刑事法律制度以使其最大程度地与其他部门法所使 用的法律范畴相匹配。具体来说，一致性的观点要求刑法保持内在凝聚力。易言之，刑法 是一个内部元素都完美兼容的体系，这些元素共同构成了一个在优选的理论概念中运行 的机制。学术论文的产出和辩论的进行均建立在该机制之上，且其分析过程都应尽可能 一致地适用已广为接纳的理论概念。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理论研究才与其实际应用成 果的检验分离。通常来说，例证应属于综合犯罪理论的一部分。因此，在分析刑法规范 〔２〕 时，尽管立法者明文规定可以放弃适用或用其他方式 替代这种定罪模式，但故意或非 故意犯罪这样的概念仍会延续使用。这并不意味着刑法上的这种分析方法本质上是错误 的。相反，如果理论分析是为了产生保障效应，那么这一方法就值得肯定，也应广泛采用。 理论思考除了在理性上具有吸引力之外（因为制定一致性的规范体系是一项有趣的挑 〔３〕 战），更重要的是其保障作用。 它提高了得出正确结论的可能性，更重要的是，这一结 论是真实的。在分析某一特定的刑事案件时，在处罚的前提，即不法性、应受处罚性以及 有责性都被充分证明的情况下，对嫌疑人的处罚就更为公正。但是，对于刑法而言，努力 〔４〕 使其内在理论保持一致并非目的所在。 第二个参考因素是立法者的意图，其实现依靠包括刑法在内的多种手段。这一确定 刑法功能和实施方法的因素最常出现在极权主义和独裁主义国家。国家使用的所有手段 都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特别是用来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权力，以及加强作为国家基础的 意识形态。但这不意味着在民主国家中刑法就不会发挥类似作用。事实上，民主也倾向 于通过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