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奂入城 丛书.pdfVIP

陈二奂入城 二奂之父乃大名鼎鼎的 “漏斗户主”陈奂生。高晓声先生一篇 《陈奂生进 城》，压得陈家老小数年抬不起头来。父亲入城卖油绳之时，二奂刚入小学，老师、 同学都因二奂父亲出了当地人的丑而给二奂白眼，二奂便很孤独。很孤独的二奂 就暗暗用功。发誓要好好学习，以后入城去争回面子，为父雪耻。 二奂初中毕业没有再升学的机会了，为了找点零花钱就开始做小生意，走 村串户挑着塑料桶兜售洗衣浆，村民们听说是陈奂生的二儿子送货上门，都来看 热闹，又都怀着试试看的心理掏腰包购货，一用效果确好，二奂生意便愈发的好。 后来，二奂在村头正二八经租了门面开起了一家洗涤用品专销部，自任经理，还 请了好同学小红当助手。二奂坚持在区供销社进货，质量保证，决不坑人。 二奂经理生意红火之后，就想进城去赚城里人的钱，把店开进城去。 二奂与小红商量之后就决定进城考察一番，顺便看是否有现成的店面。征 得父亲的同意，就揣了票儿上城去。 二奂这番进城已不是头一回了，对父亲曾经在这地方出过的洋相也不太放 在心上。二奂穿一件白净衬衫，荷包里揣了一包阿诗玛香烟。系了领带，头发往 两边分了，整齐地贴在头皮上，还真象个有身份的经理模样。 二奂跑了几家出租门面，比较了价格、口岸，准备午饭后就回家商量租门 面一事。 二奂踏进一家餐馆，操着京腔的服务小姐笑容可掬地递过菜单，二奂看看 有豆腐烧肉和蘑菇汤之类，就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嚷道：“来一份灰毛儿（豆腐） 1 烧肉和一个菌子汤，二两 ‘杯中乐’曲酒……”服务小姐飞快地在小本子上记着， 又温柔地问：“还要什么吗？”二奂摇头，弹出一只烟叼在嘴上。 二奂催了几次，小姐才端了菜款款而来。二奂刚动了一筷就发现摆在面前 的却不是他点的菜，便有些愤慨：“等了这么久不说，这不是我要的灰毛儿啊……” 这声音惊动了一直在旁边注意着二奂的女老板，她把服务小姐拉到身后，对着二 奂笑出一脸尴尬：“先生真是高人，连剥了皮的猫儿也知道不是灰的，佩服佩服。 对不起呀小先生，临时只有黑猫儿没有灰猫儿，将就吧！？”二奂一愣，两眼直 翻白，原来自己把豆腐说成土语了，小姐就将灰毛儿听成灰猫儿了，但二奂终究 是二奂，他霍地站起来，指着女老板嚷：“顾客是上帝，你懂不懂？指鹿为马蒙骗 顾客，你这生意还做不做？哼，老子不吃了……”二奂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 去，那女老板一时说不出话来，居然没拦二奂。二奂紧跑几步拐了个弯，捏捏裤 兜，心里说好险，这城里一只猫值上百块钱呢！ 二奂在路边吃了两碗汤面，便准备回家了，再迟了就赶不上班车。走着走 着，尿胀了，便左右寻厕所。再走了一段，仍无厕所。走到一僻静处，有一围墙， 上书 “居民行人等不得在此小便”字样，二奂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慌乱之中就要 解急，突然身后一声断喝：“干啥子？一点不讲文明。”一位袖筒上戴了红袖笼的 老汉冲了过来。二奂出一声冷汗，尿也象倒回去了，他再看看墙上的文字，猛转 身对老汉回到：“凶什么凶？这上面不是明明写道：居民行人等不得在此小便嘛？” 老汉抬起有红袖笼的手臂指着二奂说：“既然认识字，为啥不照办？”二奂甩甩头： “我是照办的呀，我是尿胀了等不得了就在此处理呀，有什么错？”说完，居然 哼着小曲从老汉身边擦过，老汉张着嘴巴也没说出话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望 着二奂的背影直跺脚。 二奂实在熬不住了，走到一根电线杆旁，见左右无人，就要小解。正在这 时几米远冷不丁冒出一位警察，厉声道：“干什么？”二奂那泡尿又吓了回去，脸 胀得通红，一扭头扔过去一句话：“俺看一下自家那东西也不行吗？”说完就撒开 步子紧走，那警察想想也是，等回过神时，二奂已不见了踪影。 2 二奂此番进城，真是历尽艰险。父亲在听了他的介绍之后，直翘大拇指：“对、 对、对，你小子总算给俺出了一口气。凭你小子的机灵劲，进城开店一定能斗过 城里人，我支持你！”  “俺不想去，那城里虽好，撒泡尿都那么麻烦，差点没把我憋死，经常这 样我二奂还算二奂吗？”二奂说完，便去找小红商量事情去了。 二奂推开小红的门，见小红正洗了头，披着发很好看。二奂痴看了一阵， 小红瞪他一眼，他才回过神来，便说了进城的遭际，又征求小红的意见下步如何 走？ 小红说：“干脆我们联手办个厂子，自己生产洗衣浆和洗发水。我们这儿不 就叫皂角庄吗？电视广告里皂角洗发露的原籍可能就是我们村子呢？” 二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