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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上空的羊 透过猫眼，苏蕾看到孙三抱了样雪白的东西站在门外。 开了门，苏蕾正想发作，那雪白的东西忽然抬起头，叫出声来。虽然，已经 稍稍有点心理准备了的，但那东西发出的 “咩咩”，着实让苏蕾吓了一大跳。 竟然是一头羊！ 见过牵条狗，抱只猫的，这年头还真没见过抱着头羊进套房的。苏蕾觉得又 好气又好笑的。 搞什么名堂啊？苏蕾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摸孙三的额头。 孙三抱着羊，朝楼梯走去。边走，边漏下几个句子来，让跟在身后的苏蕾捡 起来：我比你清醒着呢，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到了屋顶的阳台上，孙三把羊放了下来。他摸了摸羊头，对苏蕾说，你先看 下，我找个东西去。 苏蕾睁大了眼睛，想再次确认一下。最后的结果是，它，的确是头羊。而且 还是一头漂亮的羊。雪白的毛，粉红色的皮肤，长长的脖子，细长的腿。只是不 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想到这里，苏蕾的脸红了起来。 这个时候，孙三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手里还拉着个电视机箱盒。 苏蕾说，孙三，你还真要把这羊当宠物养了？ 还真被你说对了，孙三说，只不过，我不把它当宠物养，我把它当娘养。 孙三一把抱起那头羊，把它放进了那个箱盒里。苏蕾看到，那个箱盒里居然 还有些草。大概是孙三下楼去车库里拿箱盒的时候，顺手在小区的草地上拔来的。 到了这时候，苏蕾才真正反应过来，孙三一直没和她开玩笑。他是来真的。 他真要把这羊当娘养了。 好好的娘不养，居然养起羊来，苏蕾说，还真看不懂你了。 没听过有奶便是娘吗？现在，这羊能产奶，它就是我的娘。孙三说。 苏蕾愣了愣，突然笑出声来，一把抱住孙三，在他后背上砸了几下说：孙三， 你个王八蛋，怎么不早说呢。亏你想得出这样的办法来。 1 晚上。苏蕾忙着上网查找奶羊的一些资料。有关奶羊饲养管理的要点。有关 如何提高产奶量的方法。 孙三则窝在沙发里，捧着个电话机，给乡下的父母和七姑八舅们打电话。寒 暄没几句，孙三就进入了正题。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让这些个亲戚们明天就去 拔些草来，我会开车来拿的。 俩人忙完了这些，早早地上了床，却没睡下。考虑到奶羊的顺利成长，孙三 和苏蕾交流了一下网络里刚学来的养羊经验，然后，进行了具体的分工。 苏蕾负责给奶羊按摩乳房。孙三负责放牧奶羊。 最后，他们合作做了件事情，就沉沉睡去。 梦里，除了几声楚楚动人的洋咩，就是 “哗哗”流淌的羊奶了，就像忘记关 的自来水龙头那样流。那是正宗的、不掺任何有害物质的奶。 这样的奶，一下就把天给洗白了。 孙三跑到阳台上看了看那头羊，羊发出 “咩咩”的叫声，算是和孙三打了招 呼。然后，孙三打了个电话给赵四，请了个假，就开着车直接去了遥远的乡下。 等后备箱里的草已经塞得满满的时候，孙三狠不得在车座上再堆一点。 傍晚，孙三开车回来了。他捧了些草上了楼，看见苏蕾正蹲在角落里给羊按 摩呢。你这按摩女可以评五星的了，孙三一边笑着说，一边把草一根一根递到羊 的嘴边。 忙完了羊和人的温饱问题，孙三决定牵着羊去小区的空地上溜达溜达，权当 在内蒙的大草原放牧了。 好在天色已晚，除了几个散步的人以外，也没什么人。当然，也就没有了那 些奇怪的眼神。 逛着逛着，那头羊对一棵叫不出名字的灌木丛上的叶子，感起了兴趣，死皮 赖脸地不肯走了。孙三只好停下来，让它吃点夜宵。 大概是响动惊动了两个巡夜的保安，几束电筒光射了过来，射在孙三的身上， 眼睛上。然后，那些光就聚焦在了羊的身上。 那几个保安互相看看，不知道说什么好。 孙三连忙拉着羊走了。 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 2 那头羊，却一直没产出奶来。 这让苏蕾的心情糟糕透了。于是，她老是长了张绿脸给孙三看。孙三真怀疑 苏蕾把本应该给羊吃的草给偷吃了。 这让孙三也很不好受。 后来，孙三的工作就频频出现了失误。 被赵四解雇的那天傍晚。孙三回到小区的时候，看到楼下的空地上围了一圈 人。他们的脖子，好像被无数双手捏着，朝同一个方向望着。孙三顺着他们的方 向，看到那只羊的脖子，被卡在阳台护栏的空挡里。它似乎感应到了孙三的气息， 更加凄惨地叫了起来。 孙三连忙挤过人群，跑了上去。他伸出手安抚起羊来。然后，试着把羊的头 从空挡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