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论推理在法律论证中作用探讨①.pdfVIP

法制与社会发展(双月刊) 2007年第 1期(总第73期) 三段论推理在法律论证中的作用探讨① 焦 宝 乾 (山东大学威海分校 法学院，山东 威海 264209) 摘 要：司法三段论这一近代以来 占主导地位的法律推理模式，当今的法学家对其提出 了诸多批判， 法律方法论亦由此从总体上实现了向法律论证理论的转换。但是，三段论推理本身的合理价值依然应当予 以承认。在法律论证中，形式方法仍然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法律论证的逻辑有效性对于实际的论证活动 依然是个比较重要的评价标准。足见三段论推理在法律论证理论中具有重要意义。可以说，演绎模式的说 理规则表达了对于法律论证最低限度的理性要求。在事实与规范相互对应的法律适用观念下，三段论推理 继续在法律论证 ，尤其是在内部证立当中发挥作用。 关键词：法律论证；三段论；涵摄；逻辑有效性 中图分类号：DF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o6_6128(200r7)Ol，0063—10 ， 对于司法三段论，理论上，人们曾经一度将其作为法律适用的最普遍的基石。但又曾把它批判得 一 文不值。实践中，“如果说司法三段论使用得非常普遍，它在法律推理中的影响却是相对的。”[1] (I36)20世纪后半期出现的法律论证理论中，三段论推理依然是其中一个无法回避的重要问题。然而 人们对此存在不少岐见、误见或模糊之见。在司法过程，尤其是法律论证中，三段论推理模型究竟居 于何种地位?是否起作用?起何种作用?在考察这些问题之前，需要首先对本文标题作个说明。三段 论模型作为一种法律推理，它跟法律论证在概念上存在密切的关联。法律推理往往具有证立或证成的 功能。西方法学上 ，推理和论证这两个术语甚至被用作同义词。实践中，推理和论证这两种活动往往 是交织在一起，同时出现。法律推理既用于法律论证，也用于法律证立 (justificationoflaw)当中。所 以，律师在推理中需要将某法律规范所提出的解释和案件事实正当化。而法官则需要听取两造的主 张，作出自己的决断。并且对其法律推理的过程进行证立 (正当化)。 一 、 司法三段论对于法律论证的意义：对一些误见的检讨 逻辑是研究推理形式有效性的学科，而在法律领域适用的逻辑学往往有广义与狭义之分。诺伊曼 认为，“对狭义概念的选择，倾向于将法律和法律论证的形式结构和内容因素分隔开来；它还可能导 致，企图在实质上把法律的论证方式降低到形式结构上，……另一方面，实‘质的’法律逻辑的设想， 具有忽视把形式逻辑运用到法律和法学领域中的可能性这一危险。”[2] (P315—316)对逻辑学概念 的这种界分，其实道出了人们对于法律 (论证)中的逻辑因素的误解。 收稿 日期：2006—10—12 基金项目：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青年项目：“法律论证理论研究”(O~CFJOI)。 作者简介：焦宝乾 (1976一)，男，河南郑州人，山东大学威海分校法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 ① 本论文为吉林大学法学博士后科研流动站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63 法制与社会发展 作为一种一般的逻辑形式，三段论推理是唯一在亚里士多德逻辑 传统逻辑和现代逻辑中都有的 内容。[3](P94)但是在法律领域，长期以来，人们对它一直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误解，甚至是意见 截然相反的误解。传统上常见的一种误解形式如美国法学家Career所论： “我们的文化促成了关于法 律推理的某些误解。或许 自文艺复兴以来，物理学上的一系列重大发现接连不断的震撼了西方文明。 我们也通常认为当法律推理找到法律的 正‘确答案’时，就是对某一问题的好的正确解决办法。我们 生活在法律，而非人的统治之下，这种观念似基于如下看法：一如未曾发现的行星或者亚原子微粒那 样 ，正确法律答案也是独立于人的知识而存在的。”[4](P7)显然，这种观点过分夸大了形式逻辑推 理在获得确定法律结论上的作用。而这里所要研讨的主要是对三段论推理的另一种误解。自20世纪 以来，基于对司法三段论的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