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的理性美国《统一商法典》法理思想研究 孙新强著.pdfVIP

绪 论 一部法典 的核心不是其严谨 的逻辑和清晰的结构 ，也不 是其表达精确 的具体条文 ，而是其背后所体现 的深刻 的法理 思想 。可 以说 ，一部法典 的法理思想乃是这部法典 的核心和 灵魂 ，是人们打开法典宝库 的钥匙 。正 由于法典 的法理思想 对于法典如此重要 ，因此 ，大陆法学者一 向重视对法典 的法 理思想 的研 究 。相反 ，忽视法典 的法理思想而 只关注其具体 条文 ，这种研 究难得要领 ，即使可 以使人们对具体条文有所 了解 ，这种 了解也只能是浅层次 的，不可能达到对法典 的宏 观把握 。 美 国 《统一商法典》是一部举世 闻名 的著名法典 ，对它 的研 究理应遵循 同样 的进路 ，亦 即首先搞清楚它 的法理思想 及其来龙去脉 ，然后 ，我们才能真正欣赏它那宏大 的结构和 精确 的表达 。 法律是人 的精神产物 ，法律 的 “思想 ” 自然不能从法律 本身 中去寻找渊源 。要追 问法律 的思想渊源 ，我们必须另辟 蹊径 。这里 ，便引出了一个相关的问题 ，即 《统一商法典》 的法理思想源 自何处 ？如果不 回答这一 问题 ，所谓研究它的 法理思想也只能是一句空话 。 既然法律是人 的精神产物 ，因此 ，法律 的思想最有可能 源 自组织 、领导、制定法律 的人们 的思想 。具体到 《统一商 法典》来说 ，最有可能影响法典的有两个人 ，一是威廉姆 施奈德 ，另一个是卡尔 卢埃林 。 施奈德 曾任美 国统一州法委员会主席 ，将美 国过去的单 行统一法组织 、协调起来从而形成一部法典的思想或构想最 初 是有他首先提 出来 的施奈德 因此而被后人尊称为 《统一 商法典》之父 。但施奈德长期从事 的是行政领导工作 ，他本 人并未从事过多少严肃 的法学研究，很难说是一个思想深刻 的法学家 。他对 《统一商法典》 的贡献主要是行政领导性 的，或者说是服务性 的。所 以，很少有美 国学者会试 图从施 奈德身上去挖掘法典的法理思想。 除施奈德之外 ，对法典贡献最大 的要数卢埃林 了。卢埃 林亲 自领导了 《统一商法典》的制定 ，而且他所挑选 的起草 人不是他 的夫人 ，就是他 的学生 ，要么就是信奉他 的现实主 义法学思想的人 ，他甚至能做 出让侵权法专家去起草票据法 的乱 点鸳鸯谱 的事情来 。可见 ，起草过程 也多是 由他控制 的 。与施奈德不 同，卢埃林不仅 是美 国当时一流 的商法专 家 ，而且还是一位著名 的法理学家 。我们知道 ，一般 的小说 作者都会在小说中留下 自己的 “身影 ”。同样地 ，卢埃林作 为一个思想深邃的法学家而不在他起草 的法典上留下 自己的 烙 印，是不可想像 的。因此 ，美 国研究 《统一商法典》的学 者多数试 图从卢埃林身上发现法典的思想渊源 。 令人遗憾 的是 ，我 国民商法学者 只研 究法典 ，不研 究卢 埃林 ，至今 尚未见过有这方面 的文章面世 。与此不 同，我 国 法理学界对卢埃林 ，尤其是对他 的现实主义法学思想 ，表现 出浓厚 的兴趣 。事实上 ，法理学界 的朋友 已经有不少这方面 的研 究成果 问世 。如 ，沈宗灵教授 的 《现代西方法理学》、 吕世伦教授 的 《现代西方法哲学流派 》和张乃根教授 的 《西 方法哲学史纲》等著作 中都有对卢埃林法学思想 的介绍和评 析 。虽然 这 些研 究只是初 步 的 ，仍有 继续深 入 之 必要 和 余 地 ，但应该承认 ，法理学界 的朋友对于卢埃林 的法学思想是 熟悉 的，至少他们是不 陌生 的。不过 ，同样令人遗憾 的是 ， 法理学界 的朋友对于卢埃林主持起草 的 《统一商法典》缺 乏 兴趣 ，或者说 ，兴趣不浓 。然而 ，卢埃林对于美 国法学和法 律发展所做 出的最大贡献不在于他写 了不少极 易过时的法理 文 章， 而恰恰在于他领导制定 了一部至今仍在调整美 国商 事交 易的 《统一商法典》 。当然 ，法理学界 的朋友不研 究法 典也许是学科划分使然 ，可能是他们不愿意 “闯入 ”传统上 属于民商法学的 “领地”。 但不管怎样 ，我们现在面对 的是这样一个有趣 的现象 ： 研 究法典 的人不研 究卢埃林 ，好像法典不是 由卢埃林起草似 的，而研 究卢埃林 的人却不研 究法典 ，似乎卢埃林与法典无 关一样 ，法典 的研 究与对卢埃林 的研 究被人为 的割裂开来 。 法典第九编 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