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代代传海派文人说略 李嵘明著.pdfVIP

第 1 页 海 上 传 奇 不 奇 第 2 页 第 3 页 在秘密还没有公开时，从文学 中显露出来的上海 ，看上 去不是一个能躲避其精神惶恐的世界 。但在这本书里 ，我想 讨论一些特殊的人 ，他们有意或无意地实现了这个 目的。 年，上海第一次发现西方的文明与傲慢 （见本章附注）。从那 时起，上海既被认为发展着中国现代化可能有的希望 （罗兹 墨菲），同时也通常被指责为道德最堕落的地方 。在文学中尤 其 困扰着对后一种情形 的忧虑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后 的左 翼文学一直攻击这个城市现实的失败 ，并鼓励人们斗争 。充 满 自由主义理念 的作家大多逃离这个城市，并遥远地表示蔑 视 。而附骥官方意识形态 的文学则洋溢着没有人相信的为个 人意志力赞美与辩解的热情 。自由主义可以看作一种出路，小 说 的政治用意可 以看作是所能寻找到的上海 的另一种精神 出 路 。一个共 同点是，所有 的寻找都基于对上海现状 的强烈不 安 。现实主义 、浪漫主义 、唯美主义 、象征主义甚至民族主 义文艺的鼓吹者 中，没有人认为上海可 以以现有 的平庸方式 存在下去 。他们 中的大多数则并不考虑一个市 民迁就或者抵 抗生活与欲望要求的琐屑状况 ，而更关心讽刺上海那种道德 腐烂 的情形 以及探索如何蜕化与演变 。左翼在这方面设置 了 最令人神往 的前景。 本书 中讨论 的这些文人 ，除了偶尔几个不重要 的例外，都 拒绝使文学 向个人的抑或是社会 的理想主义敞开 ，而且拒不 承认精神 的支配地位 。从张南庄 他在滑稽地模仿 了人类 的庄严行为后便一无所事 一直到张爱玲的作 品，都强悍 地维系着人与生活之 间的平庸关系 ，而不是人与精神之 间的 崇高关系 。中间经历 了有代表性 的文人 ，如臭名昭著的性爱 第 4 页 至上论者张资平 ，鸳鸯蝴蝶派文人张恨水 以及热衷于新感觉 主义的少年天才穆时英 ，他们只不过把这种关系进行 了变形 处理 。那些缺乏精神照耀的人物在 《金锁记》 （张爱玲， 年 ）的一个著名场 景 中被这样描述 下来：“停一会 ，又上去 了。 一级一级，走进没有光的所在 。”这种彻底的拒绝的结果，便 是人平衡生活的不安定状况，使它更利己地延续下去的愿望， 取代 了人改变生活环境及 自身堕落的努力 。依赖于此 ，他们 有效地消除了人 的现实惶恐 。正是这种惶恐促使人们渴望从 精神上拯救这个世界。 绘画与戏剧界的 “海派 ”的称呼，在移用到这些文人身 上时便成 了一个更多带有贬意的词语 。但没有更确切 的称谓 可以用来概括这些不关心精神的作家。 １ ．海派的活力 精英知识界与 民间文人 “海派 ”文学的涌现 ，从根本上说 出于一种虚幻的勇气： 希望在文学 内部发展一种与远离现实处境的理性玄想相对 的 力量 。从传统儒道理想的继承者一直到后来 的京派 田园主义 文人，都把这种玄想神圣化了。但 年 的文学革命赋予小 说庄严意义之前 ，这个命名除了大致用 以抗拒令人厌倦的士 第 5 页 大夫情趣 ，也表示讽刺某种程度 的商业习气 。因此它有可能 源于民间文人有欠高雅的写作方式 。 一 些 学 者 试 图为 其 寻 找 高 贵 的精 神 源 头 。在 徐 光 启 年 ）闪烁着实用主义光芒 的一生里 ，具有近代化 性质 的证据发现 了，但缺 乏进一步说 明徐在上海史上 的影 响 力与感召力 的绝对把握 。而且与徐 同时代 的文化科技人员 同 样 出现在另外省区中。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