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研究 樊崇义主编.pdfVIP

第 1 页 主 编 絮 语 第 2 页 第 3 页 小议 “法律真实 ” 樊崇义 年 的一 次刑事诉讼法 国际研讨会上 ，我就刑事证 明标准 问题 ，作 了大会 发 言 。在发 言 中斗胆对传 统 的证 明标准 “客观真 实 ”提 出了质疑 ，提 出了 “法律真实”的命题 ，在会上引起 了强烈 的反 映 。这 次会后 ，我又经过几年 的深 思和研 究 ，于 年 月 在 《中国法学》发表 了 “客观真实管见 ”一文 ，文 中对传统 的 “客 观真实 ”的证 明标准在哲理上存在 的问题进行 了剖析 ，从而确立 了 “法律真实”的观点 。该文发表后 引起 了诉讼法学界普遍 的关注 ， 很多学者 出于对我 的关爱 ，提 出了许多宝贵的建议 ，帮助我将 “法 律真实 ”的现实和理论根据完善起来 。但也有一些学者基于百家争 鸣、繁荣法学 的宗 旨，对 “法律真实”持不 同的见解 。对于这些看 法我都逐一研究 、吸收，或 引以为戒 。本文将就一些不 同的看法作 一小议 ，以澄清事实 ，促进关于法律真实的讨论更加深入 。 一、前提 问题 ：证 明标准的科学界定 在各种学说当中，不可否认 的是 ，它们都是为 了解决证 明标准 的问题 。这就意味着 只有首先澄清证 明标准 的科学 内涵 ，才能进一 步讨论应 当坚持何种学说 。令人尴尬 的是 ，在研究的过程 中，学者 们 的用语 中，称谓各有所不 同，或 曰证 明标准 ，或 曰证 明要求 ，或 曰证 明任务 ，或 曰证 明程度 ……各种称谓之不 同，表 明理论界对于 中国政法大学诉讼法学研究中心主任 、教授 、博士生导师 。本文 由博士研究生毛 立华 同学协助完成。 第 4 页 证 明标准概念 的界定有欠科学 ，这就不难理解为何有不 同的证 明标 准 的学说 了。 笔者认为 ，上述各种称谓 的表述和 内涵虽有联系 ，但应有所 区 别 ，不能混为一谈而笼统地说 ，证 明任务就是证 明标准 ，证 明要求 也是证 明标准 ，均可互相代 替 ，随便使用 。根据汉语 的习惯和用 法 ，证 明的任务应当理解为查 明案件事实 ；证 明的要求是在查明案 件事实时，人 民法院查证和当事人举证时，应当怎么做 ，不应当怎 么做 ，即应当遵守的规则和要求 ；证 明的标准 ，则是证 明要达到的 程度 ，即具体 的尺度 。因此 ，在研究证 明标准时，不能把证 明的任 务 、要求 、标准等混 同使用。 证 明标准 ，简言之 ，是指诉讼 中对案件事实的证 明所要达到的 程度和标准 。对证 明标准这一概念之科学 内涵的理解 ，必须从 以下 几个方面来思考： （一 ）证明标准与证据制度密切关联 “在神示证据制度 中，以宣誓 、神 明裁判 、决斗等落后 、愚昧 的方法作为裁判是非 曲直 的标准 ，显然其证 明标准只是迷信神示 的 真实 。在法定证据制度 中，法律预先规定了证据 的证 明力和断案规 则 ，法 官的任务 只是机械地计算 以达到法定 的真实 ，或 曰形式真 实 。” 在 自由心证的证据制度 中， “证 明标准与法官的自由心证联 系密切 ，即法官通过对证据的审查判断所形成的那种 内心信念的心 证 ，当这种心证达到深信不疑或者排除任何合理怀疑 的程度时，形 成确信 ”。 由此可 以看出，神示证据制度的证 明标准为神判 （示 ）， 法定证据制度 的证 明标准为形式真实 ，自由心证制度 的证 明标准是 排除合理怀疑 。证 明标准 问题首先要受到证据制度的制约，当然这 种制约的根本原因还在于不同的社会 、政治 、经济、思想、文化 的 ① 陈一云主编：《证据学》，中国人 民大学 出版社 年版 ，第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