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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抗争中的女性意义 摘要：女性形象在柳永的羁旅词作中具有能指符号的意义。她们不 论是想象中的佳人还是追忆中的旧欢，都以其美丽痴情而带给孤独寂寞行 旅途屮的柳永以安抚和慰藉，投射出柳永精神世界的困苦与矛盾；同时， 也以其身处“京城”的特殊之处，诉说着柳永求取功名利禄的欲望和男性 同盟缺失的遗憾。 关键词：能指；符号；女性形象 屮图分类号：1207文献标识号：A 文章编号：1673-2111 (2008) 10-026-05 作者：刘健琳，讲师，现为华中师范大学2007级古代文学专业研究 生；湖北,武汉,430079 引言 周曾锦在《卧庐词话》中有这么一段评论：“柳耆卿词，大率则前遍 铺叙景物，或写羁旅行役，后遍则追忆旧欢，伤离惜别，几于千篇一律， 绝少变换。”周曾锦的这一评价应该说较为客观地道出了柳永词创作的基 本法式。同时，也指出了柳永词孤独伤感的情感基调。胡仔《苕溪渔隐从 话》后集卷三九引《艺苑雌黄》日：“柳之乐章，人多称之，然大抵非羁 旅穷愁之词，则闺门淫媒之语。”这段话归结了两个事实，一是柳永的词 作代表了一定时期词创作的主流方向，具有广泛的影响力。二是柳永词作 的主题以“羁旅穷愁之词”和“闺门淫蝶之语”居多。木文将以柳永的羁 旅行役词为主要研究对象，以其词作中频繁出现的女性形象为切入点，结 合其生活境况和遭遇，试图对其词作和个性心理进行剖析。 一、想象中的佳人：孤独的自慰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惨，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是处红衰翠减，冉冉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 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望，误 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栏杆处，正恁凝愁。 这首《八声甘州》代表了柳永羁旅词创作的基木特色。上阕写景，暮 雨、霜风、残照、长江水等意象塑造出一个空旷清冷而又衰败凄凉的语境。 下阕叙事抒情。我（叙述者），一个孤独的漂泊者，登高临远，看到的是残 败冷落，感到的是孤独凄苦。然而就在如此令人神伤甚至绝望的意境屮， 却出现了一抹温柔的色彩，它就是“佳人”。“妆楼?望，误几回，天际识 归舟”，寥寥数字，向读者勾画了一个美丽而乂痴情的女性形象。她，梳 妆打扮完了以娇艳动人的面貌出现于高楼之上；她，望着远方，望着一江 水，望着一艘艘驶近的船，等着盼着让她心心念念的他；她梳妆只是为了 他，她等待只是为了他，她失望也只是为了他。这个女人的思想行为的中 心指向就是他，那个漂泊在外的孤独的男人，那个无奈而有些绝望的男人。 这个女人是谁，不明确，也不重要。关键是：她，在这个男人感到孤苦而 没有依靠与寄托的时候，她，是在场的。而且，她，是唯一在场的。但是, 要注意的是，她，只是一种想象。将这个叙述者理解为柳永人概是不错的。 那么，这一切对柳永来说便是个“症候”。他为什么要创造这样的一个女 性形象呢？ 这样的女子是柳永羁旅词作屮一道不变的风景。 夜来匆匆饮散，欹枕背灯睡。酒力全轻，醉魂易醒，风揭帘极，梦断 披衣重起。悄无寐。追悔当初，绣阁话别太容易。日许时，犹阻归计。甚 况味。旅馆虚度残岁。想娇媚。那里独守鸳帷静，永漏迢迢，也应暗同此 意。 这首《梦还京》亦是羁旅行役Z作。不变的孤独，不变的凄凉，不变 的女子。娇媚迷人而又执着多情。“想娇媚。那里独守鸳帷静，永漏迢迢, 也应暗同此意那个娇媚的多情人儿，鸳鸯帐底独自不成眠，漫漫长夜 里，她在想着我，只是想着我。……我于她是唯一的。还可以举出更多的 例子，如：《六么令》“展转翻成无寐，因此伤行役。思念多媚多娇，咫尺 千山隔。都为深情密爱，不忍轻离拆。好天良夕。鸳帷寂寞，算得也应暗 相忆”；《彩云归》“算得伊，鸳衾凤枕，夜永争不思量”；《倾杯乐》“算伊 别来无绪，翠消红减双带长抛掷。但泪眼沉迷，看朱成碧。”……这些女 子都以基本相同的方式存在于这个男子的意识中的。 这些女子，她们于“我”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与价值？ 这些女子，必然是在“我”孤独寂寞时候出现的。对于她们，一般没 有直接的容貌描写，但是透过叙述者的眼光，她们必然是美丽温柔多情， 必然以一种专注的态度与专一的感情在思念着“我诚然，这些女性只 是生成于“我”的想象，她们是虚构的，是“我”的幻觉。可是这些女子 为什么是美丽的，她们为什么是在思念着我而不可以是想着别的人和事？ 实际上，后者是完全可能的存在。但是，作者不允许。“在想象的秩序中， 一个人对他人的理解是由他自己的意象所塑造的。被知觉到的人实际上或 至少部分上是一种投射。”换而言Z,柳永羁旅词作中的女性形象是他按 照自己的审美情趣和情感的需要有意塑造的。这些美貌的痴情的而又同样 孤独的女子，她们如果不是全部但至少是部分地投射了柳永自我的形象。 如此一来，柳永词作中至少是羁旅词作中的女性形象就具有了符号的意 义，具体到每一首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