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火柴-艾华著.pdfVIP

第 1 页 ：看 电影看 多了，会不 自觉地把亲身经历 的一些事 、 一些时间片断混 同于 电影 ；或许 ，你所经历 的那些事真 的具 有一部 电影 的特质 ，迷离而又恍惚 。这就是我将小说 中所有 标题都取用了电影台词的原因。 ：作 为 寻找 作 者 的小说 人 物 ， 白芳找 到我 一开 始 显得 相 当不 自然 ，仿 佛 找 错 了对 象 ，因为我 心灵 苍 老 ，对 周 围 的 人 、事 不那 么有 兴趣 了 ，平 静 得 简直像 一 条 小水沟 。但 是这 些 ， 已经过 去 了 。有 些 东西 消 失 了 ，有 些 生 长 出来 ，总之 ， 已经 过 去 了 。现在 ，此刻 ，关 于 白芳 的话 题 对 我 来说 却 是过 于炽 烈 ，过 于上 心 ，过 于迷 惑 … … 第 2 页 餐厅正 以表盘上秒针 的速度旋转 。每转一秒我都脚下触 物似地稍微前倾一下。晚上 点多来到 米 的高处 ，当然 不大习惯 。每天这个 时候我总是收起 电视遥控器 ，从沙发上 懒猫似地摇晃着站起 ，甩甩头 ，去卫生 间将澡盆放满热水 ， 在蒸汽中消磨掉上床前的一小时。 餐厅里响着一支很好听的曲子 。我尽量在木椅上靠得舒 服点，用梳一次头的时间想起这只曲子叫 《云之手》。笛子， 如果没错 ，是荷兰人轩斯在 吹 。也许是 《云之手》的缘故 ， 总感觉有手掌从背后推我 ，要把我推入夜空 。不沾冰霜 的大 玻璃把 窗外显得如 同无底洞 ，下方流淌着这座城市 的新区流 畅的灯河，我恍惚是在灯河上漂 。 陶伟正和一个年轻女孩交待什么 ，旋转餐厅只剩下我们 三个人 。我 的 目光在他俩身上 、墙壁 、吧台、登梯入 口处睃 巡不止 ，似在数点梦 中的景物 。女孩正在做下班前 的准备 ， 指 间 的杯 子瓶 子利 索地碰 响着 。她 幅度 超 常地在 吧台上弯 第 3 页 腰 ，在 吧台里边 的架子上取物 。陶伟看着她弯腰 。她整个上 身伏到 台面 ，下身在 吧台上没什么过渡地弯折下来 ，被牛仔 裤包裹得严严紧紧的屁股 比架子上的进 口威士忌还醒 目。 我忽然产生一种被软软地伤害了一下的感觉，我常有这 感 觉 被无端 的事物伤害 。我无法解释它 。它并不怎么让 我为之生气 ，远没那么严重 ，它只是让我觉得好笑 ，而我常 常通过这个感觉和周 围建立起关系 。果然 ，很快，那种蓦然 升 高 的眩 晕 消 失 了 ，我 注 意 到 ，在 大 桌 小 桌 之 间 ，大 圆 小 圆之 间 ，大 瓶 小 瓶 之 间 ，惟 有 适 度 而 平 缓 的 暖风 在 流 动 。 陶伟端着托盘过来时，刚才那女孩 已消失不见 。 “怎么样 ？”他把盘子落到紫檀色小桌上，从中挪出装着 爆米花 的竹篮 、两杯黑绸缎般 闪动 的咖啡，朝 窗外扬 了扬下 巴，在我对面坐下。他一坐下 ，我们之 间的区别立刻 明显起 来 ：他是属于这里的，而我是个外人 。由于环境 的生疏 ，面 前这个人竟让我产生了一丝亲切感。 “不错 。”我频频点头，回答老师提 问似地刻板地 回道， “这片居 民区的夜景超 出我 的想象 ！住得这么近 ，我竟从未 到塔上来过 。”我朝 自己住 的方 向道歉般地看 了看 。餐厅正 旋转到那一带 ，那是和整座城市稍稍拉开 了距离的独立 的去 处 。但我无法准确找到那幢蓝色 的楼 ，后花 园整夜亮着两盏 老式柱灯 。 “很正常 ，就像人们不大注意 自己的鼻尖 。怎么 ，只是 一句不错 ？怎么个不错法 ？”陶伟 的笑容里含有一咖啡杯那 么多的期待，大约只是出于礼节 。 “夜 间 ，高 处 ，嗯 一种 ‘绚烂 的孤独感 ’，大概宇航 第 4 页 员会熟悉这种感觉吧。你就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