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伦理学史上册-陈少峰著.pdfVIP

第 1 页 道德 的源起发展与文 明进程 的协调统一是不难理解 的。华夏 文 明史的渊远流长 ，不仅让今天 的炎黄子孙们 叹赞不 已，就是生 活在直接为文 明流程 中的先哲们 ，在古代文化成熟时期也 已沾沾 自喜 了。对于他们来说，传说文化的价值是十分重要的。然而，他 们关于上古的观念与议论并不一般地具备直接的史料意义。相反， 那发生于渺远时代的故事，大都 已模糊不清甚至于湮没难稽 了。即 便是 留传下来 的有关上古文 明的事迹 ，大都也仅是断简残篇 ，而 且是一半靠推定一半靠玄想的传 闻性质 的记载了。 可 以说，文物 出土与史迹考证 的最大成果是 向我们描摹 了传 说时代与半传说时代一幅 尚显十分模糊 的上古文化生活 的影像 。 其 中较为清晰的部分昭示 了华夏文化 的复杂状貌 。多种文化 的交 融促进 了华夏文化 的逐渐成熟 。史家们关于神话系统 的论说 ，最 后都 比较一致地肯定 了华夏 民族 多元文化 的统一 。所谓 中原文化 与楚汉文化 的成熟 ，正是经越 了漫长 的文化交融演进而确 固的结 果 。然而 ，我们今天能够从史料上加 以征考 的有关华夏文化特征 及文化形态 的这种 自觉感受，已是关于殷周时代 的由来 已久 的凝 聚之事 了。 如此 ，关于上古传说时代祖先 的道德生活 ，我们仅仅能够从 第 2 页 原始或半原始人 的生活观念 的一般 性特征来加 以解释 。对 于远 古 道德生活再现 的重 点 ，当在 于社会 生活 中哪些方面包含道德 意 味 之事 。无疑 ，身体 力行地恪 守传 统首先具有重要 的道德意义 。这 些传 统包括代代相传 的宗教信仰 、民俗与知识等诸方面与社会 组 织秩序相关 急重 的东西 。初 民的社会 组织与风俗信仰 ，都与列祖 列宗 的惨淡经 营密 不可分 ，因而 ，忠于传 统和敬 崇祖 先 ，都与德 操之善美相对应 。 在 上 古先 民们 的生活 中，宗教信仰 占有极为重要 的地位 。德 操 的基本判 断倾 向往往 与信仰 习俗 （包括禁 忌 、箴 言 、祖 先敬奉 礼仪 、祸福观 ）有直接 的连 结 。当然 德 行观念是与 团体生活和 注重 自身行为相 一致 的 ，因而 ，文 明的发展 也就标 志着道德感 强 化 的过程 宗教信仰 的发展说 明了人 的行为 的 自主过程完善化对 于真诚信仰之价值 。因此 ，如果说传 说时代 的宗教信仰与道德基 本观念 尚未分离 的话 ，那么 ，半传 说 时代 正是宗教信仰与德 行逐 渐 分离 的过渡 时期 。而在信 史 时代 ，德与神对 于精神生活和社会 组织生活 的意义 ，已大有不 同 。文化成熟 时期 的诸 多特征也 随之 显露 明朗。 然而 ，这并 意 味着宗教 的道德价值 的减 弱 。确切地 说 ，随 着文 明的成 熟与发展 ，宗教 的 内在追求具有越来越深远 的德性价 值 ，甚至成为道德最初理想 由群体关系 向个我 自励 的普遍化过程 。 但 是 ，外在神权信仰 则与社会 生活 、传统价值 的理解 等方面 的德 性要求相冲 突 。易言之 ，对 于外在 天神鬼 力 的无 限崇仰使整个社 会 出现一种任天 由命 的惰性 。殷商时代浓厚 的宗教氛 围 主要是 外在力量 的任 随 表现在事事 问神求 卜等方面 ），与生活中的酗 酒纵猎 成 习 的一致 性 ，恰好反 映 了其较为 忽视 人事进 取精神 的文 化特 征 。当然 ，殷人 的道德 自觉也 已开始 。盘庚迁殷 即是为 了去 奢 行俭 的道德 目的 。遗憾 的是 ，这种道德 自励 却在 贵族 的普遍 反 对 中遭致失败 第 3 页 人事进取精神正是德性观念化 的基础 。周之代殷 ，其维新之 命不仅体现在周人 自称 的天命所托 ，而且体现在 《诗经 》歌谣 中 反映出来的德性 自觉。 因此 ，周人在最初 的历史感 的表述 中，始终 以小邦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