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闺阁到街头——评《劳作的女人》底层视角与空间焦点转换.pdfVIP

2015 年9 月 妇女研究论丛 Sept. 2015 第5 期 总第131 期 Collection of Women 爷s Studies No.5 Ser.No.131 从闺阁到街头 ———评《劳作的女人》底层视角与空间焦点转换 杨 可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北京 100732） 中图分类号：D442.7 文献标识：A 文章编号：1004-2563（2015 ）05-0125-03 从清末新政、清帝退位到新文化运动、五四运 性史传统议题，避开北京精英女性的西化过程，就从 动，20世纪初中国政治、社会、文化上的大变局皆始 清末民初普通女性的街头空间经验来展开，回答诸 于北京，这段大历史的变幻我们耳熟能详，对于其中 如前文所提的有关北京底层女性日常生活的细节问 关键精英人物的研究也比比皆是。但下面这几个问 题。下面，本文就从《劳作的女人》一书最突出的两个 题也许并不容易回答———假如你是一位20世纪初 特点———底层视角和空间焦点转换来加以评述。 生活在北京普通满族家庭里的女性，当你的父兄每 一、以底层视角描绘普通劳动女性的群像 个月不再领到朝廷的津贴，家庭经济陷入困境时，你 当下的海外中国历史研究已不像早期那样追求 有哪些路可走？如果你打算出去工作，有哪些职业可 纵览全局、概述全貌，相反，分而述之是基本的研究 供选择？女性从事哪些职业受人推崇，哪些职业带有 策略。柯文在《在中国发现历史》中提出，“中国中心 污名？节日来临的时候，你和女伴可以去哪里找乐？ 观”的历史研究除了要用中国内部而非西方的准绳 如果你没法谋职，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为你提供救助？ 来确定具有历史重要性的议题之外，还趋向于“把中 是的，这些历史深处的细节问题并不容易回答， 国按‘横向’分解为区域、省、州、县与城市，以展开区 因为我们的历史研究素来关注精英，却对大众的生 域性与地方历史的研究；把中国社会再按‘纵向’分 活知之甚少。正如费尔南德·布罗代尔(Fernand 解为若干不同阶层，推动较下层社会历史（包括民间 [3](P201) Braudel)所说，我们对宫廷和宫廷生活的了解是事无 与非民间历史）的撰写” 。据此，我们可以看到 巨细，但却不知道鲜鱼怎样装在水箱里被运到市场[1] 《劳作的女人》在横向上对研究对象进行了区域的划 (P32)。有鉴于此，近年来国内外的史家逐渐开始跳出 分，框定北京城为研究的空间疆域；在纵向上则对女 只关注重大事件和精英人物的传统轨道，出现了关 性群体再次进行了阶层的划分，以底层视角来书写 注底层大众日常生活的转向，程为坤先生所著的《劳 劳动女性的历史可以说是该书最鲜明的特色。 作的女人：20世纪初北京的城市空间和底层女性的 20世纪初的北京不同于纽约、上海，由于工业 日常生活》（以下简称《劳作的女人》）就是一例，它关 欠发达，难以为女性提供在工矿企业就业的机会，北 心的是北京城普通女性在历史的风云激荡中如何适 京几乎没有女工人。女性的工作机会多散布在社会 应变革，特别是如何利用城市的公共空间。该书 的方方面面，包括做教师、护士、生意人，也有收垃圾 2011年出版后即获评中美图书馆学会最佳图书之 的、帮佣的、接生的、做针线的、卖唱的和拉车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