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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散文教学内容的三个维度 大团高级中学陈文德 由于种种历史和现实的原因，当前的中学语文教学，大部分是散文教学。然 而，散文教学仍处于比较混乱和低效的状况。以往的研究多集屮在散文教学方法 和教学策略的改进上，而忽略了散文教学内容的确定。于是，诸多优秀的教学方 法和先进的教学策略最终由于教学内容的不正确、不合宜而无法取得理想的教学 效果。“教什么永远比怎么教更重要”，一旦确定了散文的教学内容，教学方法也 就迎刃而解了。本文尝试从“文本体式”、“选文的教学功能”、“学情”三个维度, 论述如何确定散文的教学内容。 维度一：文本体式 “文本体式”又称“文体特点”、“文章体裁”等，通常指一篇文章的体裁、 体制、风格等的总体特征。“阅读与写作思维也可以说是一种文体思维。阅读离 开了文本，必定是不得要领的①举个例子，有这样一个便条：“我吃了放在冰 箱里的梅子，它们大概是你留着早餐吃的。请原谅！它们太可口了，那么甜，又 那么凉。”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读这个便条只需要获取其中的信息就可以了。只 要能认识便条里的字，知道“吃”、“冰箱”、“梅子”、“原谅”是什么意思，就 能读懂便条里的内容。现在我们把这个便条稍稍变一下形： 我吃了 放在 冰箱里的 梅子 它们 大概是你 留着 潘新和《语文课程“语感屮心说”之浅见》，《课程?教材?教法》2002年笫8期。 早餐 吃的 请原谅 它们太可口了 那么甜 又那么凉 这便是美国诗人威廉斯写的一首著名的便条诗《冰箱里的梅子》。我们再來 读它的时候，就不能把它当作便条来读了，而要把它当作诗来读，读出其中的情 韵和意味。由此可见，阅读不同体式的文木，阅读的思维、方法和读到的内容是 不一样的。 同样，散文阅读教学内容的确定，必须立足于文本。而立足于文本，就必须 考量这种文本在体式上的特点。 广义散文介于“文学”和“文章”二者之间，属于“临界文体或两栖文体”, 既可以按文章来解读，也可以按文学来赏析。但中学语文课本中的散文是次广义 散文和狭义散文的交织体，属于“文艺语体”，①以形象性、生动性、富有感染力 为显著特征。所以，中学的散文教学，应当是“文学阅读”教学而非“文章阅读” 教学。文章阅读“重实贵用”，认读屮的“感言辨体”只是手段，“得意致用”才 是目标，故文章阅读教学重点在于理解、筛选信息的分析与归纳过程；文学阅读 以“悟意审美”为目标，“得意”不可“忘言”，②故文学阅读教学重点在于语言 的品味与感悟过程。 根据目前高校和中学的研究，通常按照表达方式把散文分为叙事散文、抒情 散文和议论性散文三大类。其屮，叙事散文以叙述为主要表达方式；抒情散文以 抒情为主要表达方式；议论性散文以议论为主要表达方式。下面，我们就尝试着 根据这三类散文的体式特点来确定散文的教学内容。 一、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通常是以写人记事为主，这类散文通过描写人物的性格及命运，或 者叙述一些具体事件来表达作者的情感。散文的叙述和小说的叙述有着明显的区 别。小说是虚构的艺术，叙述的情节往往曲折离奇；而散文是情感的艺术，写人 章熊《思索 探索一一章熊语文教育论集》，人民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538-540页。 曾祥芹《文章阅读与文学阅读的同和异》，《语文教学通讯》2000年第6期。 叙事最终是为了抒情，所写的人和事都是真实存在的。阅读叙述散文，要透过真 实的人和事，读出作者的情感。 杨绛的《老王》是一篇写人为主的散文，有些教师把教学内容确定为“底层 劳动人民的优秀品质”，这显然不是这篇散文的核心教学价值所在。“散文教学的 关键是从文本中分剥出作者的存在。”我们来思考一下：作者为什么要写老王， 作者写老王时是怀着一种怎样的情感？文章最末尾写道：“我渐渐明白，那是一 个幸运的人对不幸者的愧炸。”这句话可谓全文的文眼所在。作为一名有着悲天 悯人情怀和关心底层劳动人民疾苦传统的知识分子，杨绛一直是以-?种俯视的姿 态去同情、接济老王的。而老王年老孤单，穷困潦倒，被人看不起，却得到作者 一家人的同情理解和帮助一一给他吃鱼肝油治好了他的夜盲症，经常照顾他的生 意，在他生病的时候接济他。扶弱济困，这对作者来说可能只是一个有道德良知 和社会责任感的的知识分子应该做的；而老王那里所感受到的就不仅仅只是一般 的帮助，而是对自己人格的尊重，是亲人般的温暖和感动。于是，老王把作者一 家当成亲人。作者对老王的情感，与老王对作者一家的情感是有着木质差别的。 这种差别体现在文章的儿处细节中：老王愿意给作者家带送冰，车费减半，作者 “当然”不要车费减半，于是老王送的冰比原来的大一倍，冰价相等；老王送钱 先生看病不要钱，作者却硬塞给他钱；老王临终前强撑着病体，把白己最贵重的 东西一一香油和鸡蛋（这在当吋是很难吃上的）送给作者，而作者当吋看到老王 “僵戶”般的模样却“害怕得糊涂了”，估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