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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文学批评家的托多罗夫一从结构主义到对话批评 段映虹 【正文】 法国文艺理论家和批评家茨维坦?托多罗夫(TzvclanTodorov)在当代西方文学批评界占有重 要地位。他1963年从保加利亚移居法国，30多年来，笔耕不綴。综观托多罗夫的主要著述，可 以将他的研究活动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63-1972年，托多罗夫主要从事结构主义诗学和叙述学的理论建构和批评实践。 1965年，托多罗夫在罗兰?巴尔特的指导下完成了他的第一本批评著作《文学与意义》(Liu6imure et signification)。同年，他搜集、整理并翻译的《文学理论：俄国形式主义论文集》(ThGoriedela littcraturc, tcxtcs des formalistcs russcs rcunics) Hi版。⑴ 60 年代中期，结构主义批评在法国方兴 未艾，托多罗夫很快成为这一流派的主将。他在1968年发表的《诗学》(Poique) -?书小阐述了 结构主义诗学的理论要旨和分析方法。〔2)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托多罗夫致力于叙事语法和体裁 理论的研究，《〈十口谈〉语法》(Grammaire du Decameron, 1969)和《幺J想作品导论》(Introduction a la litterature fantastique, 1970)分别代表了这两方而的研究成果。此外，1971年岀版的《散文诗 学》(Po^tique de la prose)-书收集了他写于1964至1969年间有关结构主义叙述学的十儿篇论文。 笫二阶段:1972-1981年，托多罗夫主要从事象征与阐释理论的研究，同吋他对西方批评史 和自己结构主义的批评道路进行反思甚至批判，最后提岀了対话批评主张。(3)在此期间，托多 罗夫首先出版了两部专著：《彖征的理论(Theories du symbole, 1977)和《彖征与阐释》(Symbolisme et interpretation, 1978)。他通过对西方美子史及批评史的冋顾与考察，认为在文学观上一宜存在 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的对立，在批评观上历來存在教条论与内在论的对立。托多罗夫认为这两组对 立的方面都有着各口的局限。1981年出版的《米哈伊尔?巴赫金：对话原则》(Mikhail Bakhtine： le principe dialogique) —■书标，忐着托多罗夫研究活动的转折点，他从前苏联文艺理论家巴赫金的思 想中得到丰富的启示，修正了自己对文学以及文学批评的看法。继而托多罗夫在《批评之批评》 (Critique de la critique, 1984 )中反思了 口己的批评道路，提出并实践了对话批评。此外，在这 一阶段的前期，托多罗夫还对话语的种类进行过研究，《话语的种类》(Les genres du discours, 1978) 一书收集了 1971—1977年间的有关论文。 第三阶段：1981年至今，托多罗夫的研究活动突破了文学范畴，扩展到文化人类学领域。托 多罗夫一方面从白己的亲身经历屮意识到以文本为屮心的文学研究与现实牛活的脱节，另一方面结 构主义和后结构主义而临的危机促使他将冃光投向文学以外的世界，关注更广泛的文化问题。普遍 性和相对性、文化的多样性与同一性、事实与价值Z间的关系等问题是他思、考的中心，他的研究活 动因而扩展到了文化人类学领域。这一时期的主要著作有：《征服美洲? (La conquete de UAmerique, 1982)和《我们与他人》(Nous et les autres, 1989)。 木文主要观照的是作为文学批评家的托多罗夫的理论建树和批评实践，尤其是尚未引起我国学 界重视的他的思想演变。 叙事语法与体裁理论 当我们谈到结构主义文学批评吋，托多罗夫是一个不可忽略的名字，他从理论建构和批评实践 两方面为这一学术流派作出了重要贡献。 托多罗夫的《诗学》是《何谓结构主义？》从书中的一部，托多罗夫以其简练清晰的文笔系统 地阐述了结构主义i寺学的基木理论和方法。对托多罗夫而言,建立新的诗学意味着对文学的功能和 意义的再认识。他将历史上对文学的功能与意义的认识归结为两种：“第一种是将文学作品木身视 为认识的对彖；第二种则认为每一部个别作品都是某种抽象结构的貝体表现。” (4 )他称笫一种 态度为“阐释(interpretation),即“道出被研究作品的含义”，〔5)笫二种态度则从属于“科学 (science),即“其Fl标不再是描述某一个别作品，明确一部作品的意义，而在于建立起一些普遍 规律，而个别作品即是这种普遍规律的产物。⑹ 这些普遍规律，因不同的批评家而异，或是 哲学的，或是社会学的，或是心理学的等等。托多罗夫认为，新的诗学即结构主义诗学应该打破文 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