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发现美籍在华边疆人拉铁摩尔-民族学刊.PDF

２０１８/ ０２　 总第４６期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ＥＴＨＮＯＬＯＧＹ 重新发现美籍在华“边疆人”拉铁摩尔 ———评袁剑«边疆的背影:拉铁摩尔与中国学术» 汪洪亮 　 　 很多年前ꎬ还在学术论坛与博客盛行的时 我在写作«民国时期的边政与边政学»时ꎬ 候ꎬ我与袁剑兄即在网上相识ꎬ此后一直关注他 就意识到在民国边疆学术地图中ꎬ不应该缺位 的研究ꎮ 在其学术成长过程中ꎬ我越来越感觉 两个方面的声音ꎬ一个是当时在华外籍边疆考 到ꎬ他是当下中国边疆研究领域中最有潜力的 察与研究者ꎬ一个是边疆土著居民ꎮ 但因这两 青年学者之一ꎮ 他是中文系本科出身ꎬ硕博学 个方面都需要极为宽泛的学术视野和坚实的外 位均为史学(清史)ꎬ先后到德国、英国、俄国、奥 语或民族语文功底ꎮ 我二者皆缺ꎬ故暂时从略 地利、哈萨克斯坦等国求学或访学ꎬ掌握英语、 了ꎮ 用袁剑兄的话说ꎬ就是缺乏对“平行发生的 [１] 德语及俄语ꎬ独立及合作翻译著作 １０ 多种ꎻ后 故事”的叙述ꎮ 拉铁摩尔在顾颉刚笔下是拉丁 供职于中央民族大学世界人类学民族学研究中 摩ꎬ在李安宅笔下是赖德懋ꎮ 我对顾颉刚与李 第 九 心ꎮ 他具有跨学科、跨语言的研究能力ꎬ能够游 安宅曾略有研究ꎬ故在过去的阅读中ꎬ即对此人 卷 走在历史学与人类学民族学之间而少有窒碍ꎬ 有过注意ꎬ但缺乏系统的考察ꎮ 近年来国内学 左右逢源ꎮ 因其密切关注海外中国研究成果ꎬ 界陆续出现关于拉铁摩尔人生与学术的硕博论 学术交游广泛ꎬ学术视野自然广阔ꎮ 其近年经 文及论著ꎬ较有代表性的研究者有黄达远、许建 心注目的研究题目ꎬ大多与边疆研究有着关联ꎬ 英、李宏伟、赵志辉、章永俊等ꎬ成果逐步增多ꎬ 比如边疆理论、边疆史、内亚研究等ꎮ 且跨越历史学、人类学、地理学、政治学等多个 我知道他关注拉铁摩尔有一段时间了ꎮ 拉 学科领域ꎮ 相对于他曾经的辉煌ꎬ而今的学术 铁摩尔这个人ꎬ从事边疆理论研究或对２０ 世纪 努力ꎬ算是“重新发现”他ꎮ 这些研究大多集中 上半期边疆学术史有所关注的人一般都阅读过 于论述拉铁摩尔的边疆史研究及其边疆理论ꎬ 他的论著或学界对他的评述ꎮ 他是世界著名的 对其与中国学界的互动、其学术思想的形成与 汉学家、蒙古学家和国际关系研究者ꎮ 他行走 传播等问题论述稍显单薄ꎮ 袁剑鉴于中国学界 在商学之间ꎬ而后徘徊在政学两界ꎬ其人生经历 尚无一本关于拉铁摩尔的人生与学术史的专 充满传奇色彩ꎮ 他是西方对华边疆研究领域的 著ꎬ近年来对拉铁摩尔的边疆研究经历及其与 开创性学者之一ꎬ也是我们今天研究中国边疆 中国学术界的关系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探讨ꎻ并 问题所需借助的不可或缺的他者ꎮ 他与国共两 在此基础上出版专著«边疆的背影:拉铁摩尔与 [２] 党的高层都有过来往ꎬ曾担任国民政府蒋介石 中国学术» ꎮ 他希望借此回顾当时中国的国 的国策顾问ꎬ又曾与毛泽东、周恩来等有过密切 际地位以及中国边疆研究所处的环境ꎬ更好认 的互动ꎮ 他的著作«中国的边疆»(即«中国的亚 识当代中国边疆与边疆研究问题ꎮ 他明白宣 洲内陆边疆»)及其思想在民国时期学术界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