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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贾平凹散文集》有感 读完平凹的散文集，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其文风清新质朴， 融入浓浓的乡土气息，既不矫揉造作，又不随波逐流，正所 谓“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文中塑造 的人物并不高大伟岸，令人仰止，但却个个鲜活淳朴，亲如 一家。文中描写的景物，更是似曾相识，令我想起阔别已久 的母校商州中学。 商中一别，不觉二十余年。然而那时的一花一草一沙一石 皆如在脑中打了烙印，多少次魂牵梦绕，回到的依然是那个 前有操场后有果园的校园。那时商中，操场偌大，一条大道 居中而断，体育设施虽不太多，但都非常实用。东北角的单 杠，每日必练，却总找不到矫健如飞的感觉，就连翻身上杠 都要力尽势圆，实为一窘事。紧挨着的是数十根铁棍焊接而 成的墙状隔栅，每根铁棍相距二十厘米左右，至今也不知其 名，但乐趣无穷，可练引体向上，可练竞速翻越，还有最野 蛮的玩法，一人爬至顶端，双脚盘于其上，七八余众在其下 猛摇，看谁站的时间长。再有秋千，可荡之与树顶齐高，与 秋千杆几成七十度角，耳边虎虎生风，如置幻境。足球球门， 离墙不远，即使射偏，也能自动弹回，无须为拣球多跑，故 多有射门而少有盘带者，更有一莽友可赤脚行于球门横梁之 上往来数次而不坠，足可与美国励志大片《云中行走》媲美。 南边跑道，总置原木一堆，日久腐朽，手掰可断，此物几 成冬日之宝。晨读课间，有好事者自去掰柴生火，众人皆来 取暖，其乐融融，更有从家中带红薯洋芋者，置于火中，第 二节课间熟矣！众人就地分而食之，浓香四溢，其味之美， 可比佳肴。可好景不长，校警得知，常来突袭，逐与之周旋， 或远而高声辩论，或近而与之周旋，遂博得“校园游击队”的 美名。 操场西北角有两乒乓球案数台，常搏杀于其间，不免大力 抽杀，若击球于围墙之外，拣球须神速，稍迟，则球无踪影 矣。故吾辈皆练就翻墙神功，商中之西围墙一瞬即翻，如履 平地。人多案少，不免为抢占地盘而多发争议，话不投机， 一方恼怒，跃于桌上，将做球网之砖头猛击于案上，一片狼 藉。为者常觉豪壮万千，但可怜球案伤痕累累，满面“地雷”， 打球时则时常遭遇忽然变向之境，故而吾辈皆对拆解旋球独 有心得，皆此时练就的功夫。 再南为核桃树一行，间隔甚密，树下一烂房前，正是耍琉 璃弹的福地。每至夏季，绿树浓荫，蝉聒鸟鸣，吾辈齐聚于 此，原地挖洞三眼，满地击球进洞。顺序而进三洞，谓之成 虎，返回谓之成龙，成虎可凉死未进洞的竟肚子，但虎也可 惨遭剥皮等规则，不一而足。就连一根木棍，一堆沙子，都 可玩得津津有味——将棍置于沙中，轮流拨沙，先使棍倒者 为输。更不用说周末的篮球全场，常使篮球鞋难逃被磨破之 噩运，几多汗水，几多欢笑，撒满了商中西操场。往北有教 学楼两座，每一教室，几有吾之身影，连教学楼之楼顶，亦 有吾之足迹。常忆铃声阵阵，书声朗朗，俨然一派肃穆景象， 吾赤脚迎风独立于楼顶，远眺南山，俯视丹江，仰见—飞云 过天，形态万千，但觉世间万事皆不在话下。 教学楼后乃车棚所在，有大门一只，取车甚挤，人所共知， 故下课前两三分钟，就收拾书包，摩拳擦掌，跃跃欲出，为 此挨训数次。再北为升旗台，台前广场旷无一物，为重大集 会之场所。居中有旗杆一根，国旗一面，风中猎猎飘展，较 为庄严。从升旗台至下有台阶十余级，吾一莽友敢骑车自上 狂飙而下，常引以为荣。再后是中心花园，花草树木，池鱼 假山，有园林气象。春日倚栏喂鱼，持一油饼，边吃边喂， 怡然自得；夏日纳凉赏花，树下打牌，花间捉蝶，乐趣无穷； 秋夜群坐赏月，评点时事，抒发抱负，群情激昂；冬日赏雪 观冰，满树梨花，捧雪打冰，不亦乐乎。常记一日观冰兴起， 拾一砖头欲探冰之薄厚，被园艺师老张头窥见，此公深知射 人先射马，擒人先擒帽之心法，吾帽被其掠去，不得不紧随 其后，又遭训一顿，并承诺次年春季至后果园挑水一周。与 中心花园相映成辉的即是后果园，每至秋季瓜果飘香，桃李 满园，一直延至后山半坡，甚是诱人，然总大门紧闭，令人 倍感神秘。 想商中当年，猛师特教何其多哉！其中应首推杨君，此君 当时正值盛年，其性也暴躁，其心也善良，其学也渊博，其 德也高尚。常忆一同学课堂偷看武侠小说，杨师窥见后大声 提问：“左忠毅公叫什么名字”？同学慌忙答曰：“左冷禅”！杨 师大怒，责其在楼侧办校园板报数月。不期此公随后竟创办 一文学小报《洛神》，此是后话。杨师教学严谨，执法如山， 其所创罚则招式繁多，今多见于流行韩剧，至今每每想起， 敬畏之心犹不减当年。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商中一别，竟再未重返故园， 而杨师早已驾鹤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