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宦官教育补考以内书堂为中心.PDF

「全球化下明史研究之新視野」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 明代宦官教育補考以內書堂為中心 梁紹傑香港大學中文學院 （會議論文初稿 ，請勿引用 ） 明代內府宦官教育的演變 洪武時期內府宦官教育蠡測 1 2 明太祖禁內官讀書識字的說法 ，並實並沒有直接可靠的文獻根據。洪武年間 內官機構的設置情況，倒反過來可以說明當時的宦官不僅識字通文墨，而且還必 須具有相當的政治和文化水平。《祖訓錄》鈔本記載內官機構司禮監的前身 「典 禮紀察司」的職掌 ： 司正、付（副），掌內府一應禮儀 ，欽紀御前一應文字。凡聖旨裁決機務， 已未發放 ，須要紀錄親切。御前題奏及糾劾內官、內使非違不公等事，而 3 造筆墨表背匠亦屬焉 。 《皇明祖訓》記載司禮監的職掌 ： 掌冠婚喪祭一應禮儀制帛及御前勘合賞賜筆墨裱褙書畫 ，管長隨當差內使 4 人等出門馬牌等事，並催督光祿司造辦一應筵宴 。 1 陸容(1436-1494 ，1466 進士) 《菽園雜記》載﹕「洪武中 ，內官僅能識字 ，不知義理 。」(北京 中華書局 ，1985 點校本 ，卷4 ，頁41 ）僅言洪武年間宦官粗識文字而不知義理。後來更有太祖嘗 禁宦官識字的說法 ，如顧炎武 《日知錄》言 ：「我太祖深懲前代宦寺之弊 ，命內官不許識字。永樂 以後 ，此令不行。」（黃汝成集釋 ：《日知錄集釋》〔台北 ：世界書局 ，1972 〕，卷9 「宦官」，頁224 ） 至清官修 《明史》，更一再言 「太祖制 ，內臣不許讀書識字」；「因定制，內侍毋許識字」。（分 見 《明史》〔中華書局點校本〕卷304 〈宦官一〉，頁7766 ；卷74 〈職官志三〉，頁 1826 ）使此 說更為流行 ，見諸歌詠，如孔昭鋐詠 〈內書堂〉﹕「鐵牌煌煌宮門置 ，內官不許干政事。此輩但堪 供奔走，奈何教之使識字。內書堂開稱門生，皋比儼然名公卿。當時三楊皆老成，何不上殿侃侃爭。 坐令秉筆欺聖明 ，矯詔駕帖紛縱橫 。末造妖燄薰天盛 ，廠衛竟欲配宣聖。（孔昭鋐 《續明史樂府》， 上海圖書館藏光緒二十一年自序鈔本 ，不分卷頁）；吳道鎔詠 〈內書堂〉：「我聞有明垂祖制 ，內官 著令不識字 ，又聞唐有閹魁仇士良，毋令官家讀書知興亡。聖主之聖黠閹黠 ，異照同明洞癥結 ，誰 歟揖盜又開門 ，禁中忽見書堂設，書堂次設才俊儲 ，此豈漢代承明廬 ，奈何竽濫以刑餘？吁嗟乎刑 餘刑餘且周召 ，東馬嚴徐安足道 。」（《明史樂府》，〔廣州 ：蔚興印刷場 ，1934 〕，卷5 ，頁7ab ）。 2 清人楊椿 （1677-1754 ）曾據《明太祖實錄》所載太祖對宦官之任使及洪武年間內官職掌 ，指出 當時內監所職 ，「何莫非政？何一可不識字為之者乎？而內官監文籍 ，以通書算小內使掌之 ，則焉 有不許識字之禁乎？」見楊椿 《孟鄰堂文鈔》（《續修四庫全書》景印淸嘉慶24 年 〔1819 〕)楊魯生 刻本），卷3 〈惠帝論二〉，頁8a 。 3 見《祖訓錄 ．內官．典禮紀察司》，《明朝開國文獻》（台北 ：學生書局 ，1966 ）第3 冊、1729 頁。又莊申 〈故宮書畫所見明代半官印考〉一文 ，確定洪武年間設置的典禮紀察司的職掌之一是點 算登錄內府所藏名畫 ，可以參看，該文收入氏著 ，《中國畫史研究續集》（台北：正中書局 ，1972 ）， 頁 1-46 。 4 《皇明祖訓•內官•司禮監》，《明朝開國文獻》，第3 冊 、1639 頁 。 會議論文 請勿轉引 - 1 - 「全球化下明史研究之新視野」學術研討會會議論文 同書記印綬監的職掌﹕ 印綬監 ：掌誥券貼黃印信選簿圖畫勘合符驗文冊題本誥勅號簿信符圖本等 5 項 。 上述洪武皇帝 《祖訓》列載的宦官衙門的職務 ，怎可能交由一般不諳文義的內臣 6 執掌？據南京出土鄭雍言( ？-1450 ，永樂十三年 〔1415 〕進士)撰 〈南京守備內官 監太監羅公墓誌銘〉，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