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文化的乡愁.pdfVIP

第 1 页 （考槃余事》译序　　夜里香 用匙 吃饭考　　中华文人 的生活 白乐天 的早酒诗 茴香　　八角茴香 第 2 页 第 3 页 《考槃余事》译序 《考槃 余事 》是 关 于文 房清 供 的书籍 。什么 叫文房 清供 ？ 可 以说 是文雅之 士用 于清 供 的一切 物件 ，是他们 闲暇 时游 戏三 昧 的对 象 ，好 比 日本 茶人在茶 室摆 设上 刻意用 心 ，为 了烘 托 出 幽玄的气氛 。可是清供 的 “清 ”，跟 日本茶人喜欢 的 “涩 ”迥然 不 同，它 的重 点在于清爽 ，加 上雅 致 。这一 取 向，大概宋代 以 来就一直受到尊重 。 “清 ”和“雅 ”，情 调 大 致 相 同，但 是 各 有 渊 源 ，“雅 ”大 概 从 儒 家那 儿来 ，“清 ”的思想基 础 却恐 怕为道 家 。《论语 》说“恶郑 声乱 雅 乐 ”，《诗 大 序 》说“雅 正 ”，这 里 的雅 ，就 是 正 ，一 变 而 为“儒 雅 ”、“雅 驯 ”、“娴 雅 ”、“都 雅 ”，都 是 对“俗 ”而 言 ，再变而指风流韵 事 ，又 有“雅 怀 ”、“雅 致 ”、“雅 玩 ”、“雅 游 ”等 等 。“清 ”则 源 自道 家 养生论的 “清静无为”，到了魏晋清谈时代，开始与文人的趣味合 流 ，于 是 出现“清 玩 ”、“清 游 ”、“清 赏 ”、“清 供 ”之 类 。在 唐 代 司 空 图的 《诗 品》当 中，所谓 的“典雅 ”，是佳士相 聚，玉壶买春 ，所谓 的 “清奇”，是隐士独行，步屟寻幽。两者 的差异很明显：一者为儒 家入世的，一者为道家脱俗的。 六 朝 及 唐 代 的文 人 大 概 都 怀 有 尽 情 享 受 世 俗 生 活 的强 烈 欲 望 ，他们 的趣 味 因而趋 向华 丽 ，崇 尚典雅 。到宋代 ，质 朴为 贵 、清 白为要 的风气 渐开 ， 以否定美来 保全 天真 的道 家式 的超 第 4 页 凡脱 俗趣 味抬 头 ，所 以有 大量记 录这 种生 活 、专 门讨 论清 供 的 书籍 出现 。 自宋初苏 易简 的 《文房 四谱 》起 ，比如唐积 的 《歙州 砚谱 》、米芾 的 《砚史》、高似孙 的 《砚笺 》、李孝美 的 《墨谱》、晁 说之 的 《墨经 》、林洪 的 《文房 图赞》等 ，谈论文具 的书就有不 少，另外还有像杜绾的 《云林石谱》、赵时庚的 《金漳兰谱》、朱 翼 的 《北 山酒经 》、蔡襄 的 《茶录 》、陈敬 的 《香谱 》等 ，涉及各个 门类 。不 以谱 录方式 一一介绍 赏心悦 目之物 ，而 是采 取概 论式 写法 的，则有林洪 的 《山家清供 、赵希鹄 的 《洞天清录集 》等 。 要说 茶书 ，那 是 以唐代 陆羽 的 《茶经 》为滥觞 的 ，可在别 的领 域 ，应当说多 由宋人 引领风气 。 不过从 《洞天清录集 》里也可 以看到 ，唐代 的张彦远也写过 《闲居受用 》，谈到文房清供，也谈到酼醢脯等食物 ，而这也使 《洞 天清录集 》的作者非常感慨 ：此乃总督米盐细务之老婆事 ，君子 岂受用此等哉 ？说 明唐代 的清供 ，在情趣上还差 了那么一点点， 到 了宋代 ，才 达 到醇 厚 的境界 。这一风气 ，经过 元代 的短 暂低 迷，明代 中后期再度兴起，相关的论著增多，到清代，仍然余波未 尽 。清供 ，因此可 以说是近代文人趣味的结 晶，是读书人 的至高 情趣 。而要 了解近代 中国知识阶级 的生活 ，也应首先着 眼于此 。 《考槃余事》出现在 明代清供最盛行 的万历年 间，是一部荟 萃其 中精华 的书籍 ，所 以，尽管编者并未发表个人 的独特见解 ， 在囊 括清 供之 大观及 涉猎 领域之广泛 这一 点上 ，它都堪称 古今 第一 。要 了解 文人 的趣 味 ，选取此书 以为 门径就 很方 便 。作为 “丽泽丛书”的一种，因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