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21世纪中国美术走向的三种文化态度-中国国家画院.PDF

艺术 文艺报/2004 年/02 月/12 日/第003 版/ 左右2 1 世纪中国美术走向的三种文化态度 王镛 　　我预测,文化保守 义、文化激进 义和文 术。这时的文化保守 义 张继承文化传统, 化折中 义三种文化态度,将在很大程度上左 包括中国文化传统和西方早期人文 义传统, 右21 世纪中国美术的走向。 也部分承认西方现代经典的价值,惟独对西方 预测未来的最好方式是回顾过去。要预测 当下流行的后现代 义采取坚决拒斥的态度。 21 世纪中国美术的发展趋势,就要回顾刚刚过 这时的文化激进 义坚持反传统的立场,反叛 去的20 世纪中国美术的发展历史,特别要回顾 中国文化封闭的传统,也反叛西方早期人文 左右20 世纪中国美术走向的文化语境和文化 义学院化的传统,大胆进行前卫艺术的实验,从 态度,把中国美术放在整个中国文化发展的大 模仿西方现代经典进而创造中国现代艺术;更 背景、大趋势中来考察。 激进的态度是反叛西方现代经典,追踪西方后 20 世纪中国发生过两次文化大讨论, 一次 现代 义的最新潮流, 急于直接“与国际接轨”。 在“五四”运动前后至30 年代,一次在80 年代 这时的文化折中 义 张深入发掘中国传统文 中期至90 年代。两次文化大讨论的文化语境 化的精髓, 同时广泛借鉴西方古典、现代以至后 不尽相同, 但共同的一点是当时中国都处在西 现代文化的经验,力图超越中国与西方、传统与 学东渐或者说引进西方文化的高潮。当时的文 现代二元对立的思维定势, 综合创造当代中国 化人包括学者、作家、艺术家针对中国传统文化 的新文化。 的危机和西方文化的挑战,大体上采取三种文 今天,跨入21 世纪, 经济全球化的浪潮席 化态度, 即文化保守 义、文化激进 义和文化 卷世界, 中国已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面临着西方 折中 义。 文化空前大量的涌入和新一轮的挑战。挑战不 “五四”运动前后至30 年代,文化保守 义 仅来自外部,而且来自内部。21 世纪中叶中国 张固守中国传统文化的本位,提倡保存国粹, 即将进入小康社会, 中国亿万公众尤其是网络 反对盲目西化;文化激进 义激烈批判中国传 时代的广大青少年, 对文化消费的需求与日俱 统文化的痼疾,提倡学习西方,甚至 张“全盘 增,新的更开放的文化审美期待值也越来越高, 西化”(后来胡适修正为“充分世界化”);文化折 构成了对现有的中国文化产品质量的严峻挑 中 义则 张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的调和 战。在这种文化语境中, 当代中国文化人的文 或融合, 例如林风眠的办学宗旨“介绍西洋艺 化态度可能会发生一些复杂的变化, 但估计基 术,整理中国艺术,调和中西艺术, 创造时代艺 本上仍然会延续文化保守 义、文化激进 义 术”就很有代表性。 和文化折中 义三种文化态度。延续不是简单 80 年代中期至90 年代, 中国的文化语境 的重复,而是进一步的深化。在这里,我必须说 已发生巨大变化, 从“五四”运动前后 要引进 明,所谓“保守”、“激进”、“折中”,纯属于文化学 西方早期人文 义文化(文艺复兴至19 世纪), 意义上的中性概念,不作价值判断,不带意识形 转变到改革开放以来 要引进西方现代 义文 态的褒贬含义。“保守”不等于守旧,“激进”不 化, 特别是已经从前卫变成经典的西方现代艺 等于革新,“折中”不等于拼凑。我认为对这三 种文化态度都应该给以同情的理解。这三种文 显然属于文化保守 义的态度;突破中国画传 化态度都是应对西方文化的挑战采取的不同策 统艺术形式的边界, 则属于文化激进 义的态 略, 这些对策的目的都在于寻求振兴和更新中 度;文化折中 义的态度认为中西绘画各有优 国传统文化的出路。尽管这三种文化态度意见 长,可以互补。 相左, 时有争论,但正是这三种文化态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