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语境下的_主体_(他者)争锋——由《我爱比尔》论_第三世界_文化自处问题.pdfVIP

文 史 哲 JOURNALOFLITERATURE，HISTORYANDPHII上)SOPHY 2010年第2期(总第317期) No,2，2010(SerialNo．317) 全球化语境下的“主体’’(他者)争锋 ——由《我爱比尔》论“第三世界’’文化自处问题 葛 亮 摘要：华语小说《我爱比尔》被作者王安忆定义为一部“关心现实的小说”，其微妙地呈现出一场东 西方之间的话语争锋——致力将对方纳入建构“自我”主体性的参照谱系。“全球化”作为无法遮避的文化 经验，为各民族提供了更为直接的遭遇机会，同时折射出第三世界国家在现时如何自处的文化主题。在全 球化的现实语境中，一切有关民族主体性的诉求都有可能指向“他人”。这为第三世界以“主体间性”为基 石，在既成的差序二元格局中“反客为主”提供了机遇。而同时，本土文化作为东方的发言立足点，在全 球化浪潮里已被策略性地“他者化”。反被西方的消费文化内化为亚洲人自身的文化共识。作为“自我东方 主义化”的东方主体，主人公“阿三”与恋人“比尔”的爱情构成了现代东西方文化闻的隐喻。而“中国性”所 指代的东方本土经验也成为这场“主体”(他者)争锋的焦点所在。 关键词：全球化；“主体”(他者)；第三世界；“本土”经验；城市场域 在王安忆创作的中篇小说《新加坡人))(2002年)中，曾有过这样一段有关上海市景的描写： 衡山路，据传是想和香港的兰桂坊一样，模拟一个小欧洲，其实呢?更合乎新加坡人带有洁 癖的口味。兰桂坊，地面逼仄，而且龌龊，有一股颓废气，而衡山路，明亮，宽畅，也比较清洁，虽 然不及兰桂坊像欧洲。那拐角上的旧人家花园房子，作了餐馆酒吧，聚集着同性恋，还有模仿阉 人的演唱，也颓废，可是不像纽约的格林维治那样阴暗迫人，因为比较新，没有垢。西边开发的 仙霞路，有那么一截，人称小台北，过去看看，真有些台北的苹根气呢!还有些暧昧气。街面主 要由两类生意组成，发廊和餐馆，餐馆多是闽南菜和潮州菜，其中有一家有一道蛤蜊面，鲜美无 比，说实在，新加坡人在真正的台北都没吃过这样正道的蛤蜊面。而真正的台北，灯火也没有此 地这样辉煌，那里要家常得多，这里却夜夜笙歌。毋 需要解析的是这段文字中的关键词——“模拟”。王安忆指出上海以模拟的方式对“世界”的再 现。由衡山路至仙霞路的上海街区，呈现出一个微型的全球性的城市聚落。与此同时，作者刻意突 出了“模拟”的效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比被模拟的母体更为“正道”。同时，值得注意的是上 述呈现的观望者与判别者——一个游走于上海的新加坡人，同样是烙上国际印签的个体，这也是王 安忆在文本中再三强调的元素。首先是新加坡人的背景：新加坡人是个阔佬，在新加坡有企业，吉隆 坡有企业，香港有，曼谷有，伦敦也有，新近又在柬埔寨投资一家烟厂o。其次是他的阅历：他生活的 面相当广，几乎周游世界：伦敦，巴黎，悉尼，汉城，米兰，甚至里约热内卢，可看起来都不是他对上海 这样的喜欢。那些地方，他多是点到为止，而上海，却是欲罢不能@。 作者简介：葛亮，香港浸会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 ①王安忆；《新加坡人》，《现代生活》，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2年，第106页。 ②王安忆：《新加坡人》，《现代生活》，第104页。 ③王安忆：《新加坡人》，《现代生活》．第108页。 万方数据 158 文史哲·2010年第2期 王安忆以非常凝练的叙述，将上海置于全球化的视域之中。吊诡的是，这篇小说同时也紧凑地 呈现了他者与主体之间“看”与“被看”的联系——在主客二分的对立模式中延展出的游动性链条：施 行客体化行为的同时也成为被客体化的对象。上海的模拟与借鉴无疑是一种对于“他者”(上海以外 的全球性城市格局)的参照。同时，它本身又被一个更为国际化的个体所观望与鉴赏。上海不期然 地成为了新加坡人与被注视的“世界”间的中介物。然而，在这个奇异的三角关系中，我们发现“上 海”无论作为主体抑或他者，在所指层面皆有缺失——上海作为中国城市“本土性”的隐身。这一点 是否如王安忆所言，以上海的混血气质造就“它的地域性本土性不强”，还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