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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吾文学批评研究 前 言 1923年17岁的李健吾于自办的刊物《爝火》上发表剧本《出门之前》，自此拉开了其 文学生涯——创作、评论、翻译、研究的序幕。 1.前期小说创作 1923年底，《文学》周刊发表了李健吾的散文诗《献给可爱的妈妈们》，这是其在刊物 上正式发表的第一篇作品。此后，李健吾的作品频频见报，小说、戏剧、诗歌、散文皆有 佳作。至1931年赴法止，其前期创作以小说的成就最为突出，公开发表的作品就有 15部 （篇），且其中多篇颇受名家好评。 1924年其于《晨报副刊》发表《终条山的传说》，此文后被鲁迅选入《中国新文学大 系·小说二集》，并赞曰：“……《终条山的传说》是绚烂了。虽在十年后的今日，还可以 看见那藏在用口碑织就的华服里面的身体和灵魂。”① 中篇《一个兵和他的老婆》全用晋南方言写成，深得朱自清赞誉：“李健吾先生的《一 个兵和他的老婆》（现收入《坛子》中）是一个理想的故事，可是生动极了。”② 在同时期的青年作家中，李健吾还是较早的有意识地学习西方现代派写作手法的一个。 其长篇小说《心病》，朱自清评介为中国新文学中不以故事为主而专门描写心理的第一部 长篇，韩石山也认为它是新文学史上第一部用意识流手法完成的长篇。李健吾八十年代曾 回忆：“爱伦·坡的短篇小说以诡异见长，成为侦探小说的开山鼻祖，对法国现代派起了 巨大影响。我在大学读书时，非常喜爱他的诗歌、小说，我写的《坛子》，就受到他的小 ③ 说影响。” 其作品运用心理分析、意识流等现代派技法，深入到人性深处，刻画出了各类 人物的本质。 2. 戏剧活动与戏剧创作 李健吾自小学五年级起即开始了最初的戏剧活动，后因在北京各大学戏剧舞台上成功 出演女角，名气甚大。1921年11月，陈大悲、陈晴皋、封至模等人组织北京实验剧社， 年仅十五岁的李健吾也列名为发起人。1925年李健吾考入清华，随即加入了戏剧社。1928 年起他担任戏剧社社长，成功组织多次戏剧公演，推动了清华戏剧的繁荣。1934年春天李 ①鲁迅《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影印本），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1年 ，第8页。 ②蔡清富等编选《朱自清选集》（第一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89年，第341页。 ③李健吾《西山之云》序二，北京：北新书局，1928年。 1 李健吾文学批评研究 健吾导演了王文显的三幕喜剧《委曲求全》，回到了因负笈海外而暂别的话剧舞台。此后， 他活跃于京、沪话剧界，组织参演了多部话剧。上海沦陷后，李健吾因病滞留“孤岛”， 他 组织戏剧界同好，努力撑持，使上海剧坛在黑暗中发出微光。当时的报纸有如此评述：“假 使问起上海剧坛上最有权威的人，熟悉内幕者一定会告诉你是李健吾。真的，他隐隐中占 ① 有了剧坛盟主的最高宝座，有许多导演与演员，对他非常尊敬，非常听从的。” 新中国 成立后，他在潜心外国文学研究工作之余，不断发表戏剧评论和戏剧理论，而且其研究还 扩展到了中国古代戏剧和地方戏曲。 戏剧创作也是李健吾用力最勤和收获最丰的领域。自1923年《出门之前》起，至1982 年《吕后》止，李健吾共创作四十几部话剧，此外还有六七个改编剧。他创造的“性格喜 剧”在话剧史上独领风骚。其中，《以身作则》、《这不过是春天》、《新学究》、《青春》等 尤为佳构。另《梁允达》、《十三年》、《黄花》、《草莽》等也深受好评。 李健吾的剧作着眼于真实反映人生，深入剖析人性；艺术表现天然浑成，力求一切准 乎自然，追求不露斧凿痕迹的生活化。 三十年代，北平剧坛曹李并称。对二人剧作，司马长风曾作如下评论：“如果拿酒为例， 来品评曹禺和李健吾的剧本，则前者有如茅台，酒质纵然不够醇，但是芳浓香烈，一口下 肚，便回肠荡气；因此，演出效果之佳，独一无二；而后者则像上品的花雕或桂花陈酒， 乍饮平淡无奇，可是回味余香，直透肺腑，且久久不散。……李健吾有一点更绝对超越曹 禺，那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创性；而曹禺的每一部作品，几乎都可找出袭取的蛛丝 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