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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与革命 ——马尔库塞的审美解放理论研究 世界是不真实的，但它想通过人，通过真理回到家园。1 ——恩斯特·布洛赫 一、 翮舌 赫伯特·马尔库塞作为一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和新左派思想倡导者而闻名于 世，他用自己的思想、理论完成了自己的实践，同时也用自己的行为、活动阐释 了自己的哲学。从总体来看，可以认为马尔库塞是一个坚决、彻底、不妥协的革 命者，这表现在他实践的理论中，表现在他现实的实践中。因为马尔库塞认为“理 论本身就是一种实践的理论；而实践不仅仅存在于理论的终点，而且在理论开始 之时就已出现。从事实践，并不是要立足在外在于理论的一个不同的基础上。一2 实践和理论二者是统一在一起的，是一个整体，都是对人的具体生存的关注，而 不是抽象的虚无。因为“思想提出的问题并不指向抽象的观念，而是指向个人具 体的生存；思想所提出的问题是：能够为个人在世界中此时此地的生存提供基础 的清楚和明白的经验是什么?一3 马尔库塞的一生，进一步向我们诠释了他的这一论说。他的一生是理论实践 的一生，也是实践理论的一生，或者在他看来，二者本就没有什么区别，本就没 有这种界分。他的理论同时也是他革命的实践，在现实的行为中他也同革命走在 一起。这也正是马克思的道路，马尔库塞作为马克思的追随者沿袭了这一传统。 马克思一生的研究和社会行为，目的在寻求人类的解放和自由，是要实现人成为 对象性的、历史的、社会的、实践的和自然的存在物；自由是真正人类实践的一 种形式，是人的潜能的自由发展，不再受自然的和社会的必然性约束。经济和政 治的革命不过是这一道路的一个次级环节，是一个针对具体社会现实，在人的压 抑最严重的地方，最本源的地方寻求一个解决的路径，是人的具体存在基础之上 的基础。这里包含三个层面，异化，异化所深入的人的具体存在，以及解决异化 1 Ernst of Bloch，TheSpirit Utopia,trans．AnthonyNassar，Meridian，2000，p279． 2(美)马尔库塞：‘论萨特的存在主义，载于‘现代文明与人的困境——马尔库塞文集》，李小兵等译， 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1月，第2页。 3(美)马尔库塞：‘论萨特的存在主义，载于‘现代文明与人的困境——马尔库塞文集，李小兵等译， 上海三联书店，1989年1月，第2页。 6 的突破——经济一政治领域。马克思“通过对人的存在及其历史的实现的某种非 常特殊的、哲学的解释，经济学和政治学成了革命理论的经济一政治的基础。”4他 的全部理论实际上是基于对人的存在、人的存在的历史的实现的探索，这一探索 包含了革命的实践，这种革命是人的全部历史的革命、是人这一存在物定义的革 命。马尔库塞秉承这种信仰，并针对其所生存的现实作了修正。在他看来，马克 思的经济一政治解放理论失去了它时代的基础，也失去了它时代的意义。他认为 当代发达工业社会中的马克思主义应该关注个人的问题，关注“个人解放的问 题5，他从发达工业社会的历史现实出发，试图为马克思理论缺失的环节、为马 克思理论无法跨越的环节寻求新的接合。 马尔库塞始终立足社会现实，关注人类生存状况，无论是追随马克思，诠释 黑格尔，引用存在主义，发挥弗洛伊德思想，还是吸取席勒的感性理论，他的所 有的理论研究和政治生活都是以此为根基和旨归的。基于对发达工业社会意识形 态的精深分析，鉴于技术理性(technical rationality)社会全面而深刻的控 制能力，马尔库塞是悲观的，他看不到太多解放的希望，但他从未放弃过这一希 望，他是一个“绝对不可救药的感伤的浪漫主义者力6。他是一个在这样的时代 中，拒绝坚硬，从不放弃挖掘人类细软心灵的孤独的革命者。在50多年的学术 生涯中，他沿着马克思开辟的道路，不断寻找革命的力量以冲击现存的社会体制， 开拓新的革命道路，尽管充满了失败和挫折，但他始终在不停息的探寻。人的解 放、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