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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国家与性别： 抗战大后方的妇女节纪念 任祖凤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近代史系，北京 102488) [摘 要] 抗战期间，妇女节不仅是专属于女性的社会时间点，还是动员妇女参与抗战的特殊场 域。此时节 日纪念主旨于女性群体 自身诉求外，加入了动员妇女支持抗战、宣传女性国家民族责任感等新 内容。面对政府的宣传，尽管群体内部因知识水平、社会阶层不同反响各异，却也激励 了相当数量的女性 投入救亡工作。在她们看来，即便立足于妇女权益，支持抗战也是争取妇女解放的有利契机，两者相辅相 成。由于节 日纪念的普及，政治功能外的社会意义也有一定呈现。纪念仪式及相关象征符号，持续地 向人 们传递现代化的政治、社会理念，而为增强节 日吸引力举办的种种休闲庆祝活动，也在潜移默化中提升 了 妇女的群体认同意识，传播了现代性的生活方式。 [关键词] 妇女节；纪念仪式；社会动员；宣传教育；休闲庆祝 [中图分类号]K265．9 [文章编号]1002—3054 (2016)02—0120—0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262／j．bjsshkxy．bjshkx．160217 中国于 1924年首次公开纪念 “三八”国际 女解放的现代性纪念El，既有政治 内涵，也有社 妇女节。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妇女节都发挥着相 会意义。对于妇女节在近代社会生活领域中扮演 当的功能、作用。对于这一重要节 日的研究价值 的角色，目前学界关注甚少，对此加以探讨，有 学界早有重视，尤其是它所代表的革命传统及政 利于观察 民族危机之下政治性因素对社会生活的 治功能意义受到较为集 中的关注。_1本文拟考察 浸透 。职是之故，笔者尝试从抗战大后方的妇女 抗战大后方的妇女节纪念活动。之所以选择这一 节纪念活动人手，考察特殊时期、特定地区妇女 具体研究对象，一是因为 目前学界尚未对此时段 节的主旨、仪式、宣传措施、娱乐方式，关注节 大后方妇女节纪念进行深入研究，仅有的成果只 日与国家政治、社会生活的多重联系，力图勾勒 是在论述节 日的总体变迁时顺带提及。其实在国 战争环境下国家与女性群体的互动图景。 民政府的大力推动下，当时节El的主 旨、纪念方 式都发生了重要变化。正是伴随着政府的介入， 一 、 国家与性别 ： 节 日更多地进入到基层社会 ，其效果如何 ，给社 抗战背景下妇女节纪念主旨的调整 会带来怎样的影响，值得探讨。二是 目前针对抗 战时期社会群体性纪念 日的研究还 比较少，既存 1924年 3月 8日，广州公开举行了中国首 研究多集中于对一些政治性纪念 日政治内涵、动 次妇女节的纪念活动。当天有千余人参加大会， 员效果的探究。_2虽然此时政治性纪念 日的作用 何香凝、廖仲恺、曾醒相继发表演讲，会后还组 比较突出，但社会群体性纪念 日却具有更为复杂 织了游行。l4] ’据时任妇女部长何香凝 的回忆， 的意义面向，能够涵盖政治与社会两个领域。 妇女节是由鲍罗廷夫人介绍传人中国，当时举行 就妇女节来说，它毕竟是针对女性群体、提倡妇 纪念的目的是为了进一步开展妇女运动。 [收稿 日期]2015—09—08 [作者简介]任祖风 (1986一)，女，云南文山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近代史系博士研究生 ． ．— — 120 --—— 战争、国家与性别：抗战大后方的妇女节纪念 鲍罗廷夫人还专门撰文介绍纪念妇女节对 国民革 “打倒 日本帝 国主义”等标语 口号。_1J【 一时 命具有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