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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巴特笔下的资本主义发展史 2011年8月 第30卷第8期 安庆师范学院(社会科学版) JournalofAnqingTeachersCollege(SocialScienceEdition) Aug.2011 Vo1.30N0.8 桑巴特笔下的资本主义发展史 童欣 (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北京100871) 摘要:维尔纳?桑巴特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经过了由人格化变为客观化的过程,以说明这种制度的不合理,并证 明其必然灭亡的命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社会主义者.事实上他厌恶政治上的民主化和文化上的堕落,而试图 呼唤那种导致了资本主义产生又被资本主义所窒息的英雄主义. 关键词:桑巴特;资本主义;发展过程 中图分类号:K51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4730(2011)08—0087—05 资本主义的分期问题是自有资本主义这 个名称以来一直争论不休的老问题.因为,对这 个问题做出回答即是表明一种态度:如何认识我 们正生存于其中的这个时代.从革命导师到保守 派学者,每一位资本主义的阐释者都以自己的理 论体系裁剪了这段历史.可以说,如何为资本主 义分期既是他们的理论中最显而易见的部分,又 是直接与核心相连的部分.最先设法把资本主 义转变列为某种不同质的社会阶段的作者——事 实上最先把资本主义列为经济史和分析的中心内 容的——是德国的经济史学家沃纳?松巴 特.…在一系列的阐释者中,桑巴特是独树一帜 的.与马克思不同,他将精神方面的发展视为资 本主义演进的主轴.但他又不像韦伯那样视新教 伦理为决定性因素,他所考察的精神和观念大多 是世俗的:糊口的需要,奢侈的欲望,冒险的冲动, 市民的道德等等.而他为精神演进所探寻的原因 以及他用来区分资本主义各个时期的界标,又大 多是物质性的:簿记的运用,商号的产生,交通条 件的具备等等.如何通过对资本主义的分期来理 解这位学者的理论?他的资本主义分期理论在知 识谱系中的意义是什么?这是本文想要解决的问 题. 当年的桑巴特,是一个既影响舆论又受舆 论影响的人_2J.马克斯?舍勒(MaxSeheler)这 样评价桑巴特在资本主义精神这个命题上的 开创之功:新的陌化(Enmdun{r引者)这 一 根本不容置疑的直接体验,对于资本主义精 神的本质和起源的问题而言,无疑是一个精神 的出发点;若干年来,这一问题一其推动者当归 之于桑巴特的《现代资本主义》(1902)——使得 某些最有头脑的人全力以赴,比如韦伯(MaxWe. ber),特洛尔奇(ErnstTroeltsch),萨尔茨 (Salz).99[33 二战后,很可能是因桑巴特的国家社会主义 (Staatssozialismus)学说和后期一定程度上的民族 社会主义(Nationalsozialismus)色彩,联邦德国直 到80年代中期都没有专门研究他的着作.倒是 在战后的意大利,还有学者在关注桑巴特,并在他 百年诞辰(1963)时出版了一本关于他的论文集, 并认为他首先是一位经济史学家J.在法国,学 者们更多地关注他对犹太人问题的讨论.在美 国,桑巴特被看做是一位反现代主义者.近20年 来,国际学术界对桑巴特的关注再次逐渐增多. 关于桑巴特的代表作《现代资本主义》的研 究,马颖教授《论桑巴特对资本主义发展史的研 究——兼论其理论贡献和历史地位》一文从经济 思想史的角度阐述了桑巴特的思想,比较准确地 概括了桑巴特学术思想的几个主要元素J,不过 对于桑巴特独特的资本主义分期原则尚未进行细 收稿日期:2011—03—23 基金项目:国家留学基金委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 作者简介:童欣,男,湖北黄陂人,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博士生. ? 88?安庆师范学院(社会科学版) 化的研究.本文想主要通过对《现代资本主义》 的研究,参考桑巴特的其他作品,来探究桑巴特对 资本主义分期的原则及其背后的原因. 桑巴特将资本主义的发展分为四个时期:前 资本主义时代(中世纪末——l6世纪以前),早期 资本主义时代(15和16世纪之交——18世纪中 叶)和高级资本主义时代(18世纪末——一战), 之后的被称为晚期资本主义时代.他的划分资本 主义发展阶段的原则,就是认为资本主义的发展 是生产,流通,分配,消费这一整套经济过程由人 格化变为客观化的过程. 首先,他是这样定义经济时期的:凡一种经 济生活具有显然可见的种属的特性(Artcharak— ter)的历史时期,或一种一定的经济制度——因 为我们是按照一种经济制度的占有优势而规定经 济生活一般种属的特性——(单个或伴着其他经 济制度)所统制的一个历史时期,我称为经济时 期.¨那么什么又是资本主义的经济制度呢? 他认为,要能够被称为资本主义时代,需要有两个 条件:一,从事于经济活动的人依外来的意志, 由货币的媒介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