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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 章 The Curse of Cash 全球纸币供应的规模、组成及其分布 如果马可 ·波罗能够穿越回到今天的中国，纸币将是他还能够认识的为数 不多的东西之一，当然纸币的印刷技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更准确地讲，他 将会发现中国的纸币数额巨大，按照写作本书时的美元/ 人民币汇率，中国纸 币的总面额超过1 万亿美元（即超过6.7 万亿元）。也就是说，在这个仍处于中 低收入阶段的国家，其人均纸币持有量超过800 美元。 巨额的现金流通量 不言而喻，现实中纸币的流通数量非常巨大，大到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更 加令人咋舌的是，世界上大量的纸币都是以普通老百姓很少见到也很少用到的 大面额形式存在。比如在美国是 100 美元纸币，在日本是 10 000 日元纸币（约 合93 美元），在欧元区是500 欧元纸币（约合570 美元），在瑞士是 1000 瑞士 法郎（约合 1035 美元），其他国家也大抵如此。（各国间的汇率变动不居，上述 与美元的折算结果仅是粗略数值。1 ）正如前言中所提到的，在美国人均纸币 持有量为4200 美元，其中大约80% 是 100 美元纸币，如果算上50 美元的纸 币，这一比例大约是84%。当然，这些纸币有一部分在国外被持有，有一部分 26 第一部分　纸币的阴暗面：逃税、规避监管、犯罪以及安全隐患 在现金收银机中甚至保险柜中。还有少量纸币可能遗失、被破坏甚至被埋入坟 墓作为陪葬品供死者在另一个世界使用（有记录表明在一些亚洲国家有这种习 俗）2 。尽管如此，我们将会看到有大量证据表明，相当多的纸币交易（估计至 少有一半）是用在国内经济中（包括合法交易和地下交易）。 在单一货币的欧元区情形也基本类似。欧元区国家人均持有流通现金3200 欧元（约合3600 美元），其中超过90% 是以50 欧元及以上面额形式存在，仅 500 欧元面额的纸币就占30% 。尽管在德国现金很受欢迎（当然还不及法国）， 但是很少有德国家庭持有的现金总量超过 12 800 欧元。与美元的情形类似， 大量的欧元现金交易不为人所知。一般而言，政府会知道它们发行在外的现金 都投到了哪里，并且除了个别国家之外，人们亦可以从大部分国家的央行报告 中看到详细信息。但是，要了解哪个群体是纸币的主要持有者，则要困难得 多。正如我们将会看到的，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财政部和中央银行压根儿就不 知道。 这些年来尽管我们替代性的支付手段不断增加，但是对现金的需求仍然 持续存在且不断增加，这着实引人注目。从替代性支付手段来说，20 世纪50 年代开始有了信用卡，60 年代借记卡走入人们生活，90 年代电子支付开始流 行，直到最近移动支付方兴未艾。至于印刷的银行支票，更是已经有了超过 两个世纪的历史了。现金在日常小额支付中仍然是一种具有竞争力的支付工 具，这并无令人惊讶之处，但是这并不足以解释人均持有4200 美元纸币这一 事实。 图3-1 描绘了 1948～2015 年期间美国流通中现金和国内生产总值（GDP ） 之比的走势。3 实线表示全部纸币和GDP 的比例，虚线表示100 美元纸币和 GDP 的比例。在“二战”期间，美元纸币需求达到峰值，为GDP 的11%，此 后稳步下降，在20 世纪70 年代到80 年代期间，该比例稳定在5% 以内。需求 下降的首要推动力，当然是信用卡开始走入寻常百姓生活，但是与此同时，20 世纪70 年代及80 年代早期的高通胀和高利率水平也增加了持有现金的成本。 自20 世纪90 年代开始，现金需求又重新开始稳步上升，今天其占GDP 的比例 已超过7% 。 值得注意的是，100 美元纸币的占比在稳步上升。当然，部分原因是今天 的100 美元与数十年前的 100 美元的购买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据报道，大萧 第3章　全球纸币供应的规模、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