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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犯罪客体的若干问题研究 2010年第7期法治研究 关于犯罪窖体的着千问题研究 李永升 摘要:犯罪客体是犯罪构成理论中一个重要的范畴,关于这一范畴在犯罪构成中的地位如何把握, 是目前刑法学界争议较大的问题.本文从马克思经典论述中能否寻到犯罪客体的理论依据出发,认为将犯 罪客体作为犯罪构成的一个要件并不科学.为了确立犯罪对象在犯罪构成中应有的地位,本文对此进行了 多向度的分析,从而廓清了犯罪客体与犯罪对象在犯罪构成理论中应有的地位. 关键词:犯罪构成犯罪客体犯罪对象 犯罪客体作为犯罪构成的一个重要构成要件.无论 是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刑法当中还是在我国的社会主 义刑法当中,长期以来都一直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在 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刑法中.一般将犯罪客体解释为犯罪 对象,例如日本及我国台湾地区的刑法均认为:犯罪之 客体者.乃犯罪之对象也.犯罪客体之意义有二:一为 被害法益之义.一为被害人之义.①前苏联刑法学家在 社会主义革命取得胜利以后.在批判资产阶级犯罪构成 理论的基础上.采取了马克思主义阶级分析的方法,从 而建立起一套以鲜明的阶级性区别于资产阶级犯罪构 成的新理论.并且将犯罪客体表述为刑法保护的为犯罪 行为所侵害的社会主义社会关系我国刑法上的犯罪构 成理论基本上是从苏联模式照搬过来的.因此关于犯 罪客体的表述完全沿用了前苏联的理论观点马克思究 竟是否给犯罪客体提供过理论上的依据?犯罪客体到底 是不是犯罪构成的一个构成要件?犯罪客体是否能够排 斥犯罪对象的独立存在地位?笔者想就这些问题,略陈 管见,以求教于同仁. 一 ,从马克思经典论述中能否寻到犯罪客 体的理论依据 在我国刑法学界,长期以来,只要一提到犯罪客体, 马上就会自然而然地运用马克思在《关于反对盗窃林木 法案的辩论》中一段非常精彩的论述来作为自己的理论 依据.马克思说的这段话就是:犯罪行为的实质并不在 于侵害了作为某种物质的林木.而在于侵害了林木的国 家神经②——所有权本身.也就是实现了不法意图③从 断章取义所运用的这段话来看.似乎马克思在这里的确 为犯罪客体是一定的社会关系的理论提供了一个不 可多得的依据.然而.当我们将这段话的内容同整个文 章联系起来加以考察时.就会发现它未必符合马克思的 原意. 首先.从马克思写作这篇论文的历史背景来看.这 篇文章主要是针对当时德国普鲁士当局的议会立法者 故意混淆罪与非罪(即拣枯枝与盗窃林木)的界限而作 的当时的普鲁士当局为了保护林木占有者(其实是资 产阶级利益的代表)的利益,颁布了一项盗窃林木法,在 这项法律中.立法者故意混淆法律上的一些有关概念, 例如.为了惩罚盗窃.竟然将拣枯枝的行为同盗窃林木 的行为混为一谈.企图以此来损害盗窃林木者(其实是 贫苦的劳动群众)的物质利益.在这种情况下.年轻的马 克思为了扞卫贫苦的劳动人民的切身利益.挺身而出.勇 敢地同议会立法者展开了义正词严的辩论.在辩论中. 马克思通过明确地区分拣枯枝与盗窃林木的行为是由 不同的对象决定的不同行为.猛烈地抨击了普鲁士政府 作者简介:李永升,西南政法大学法学院刑法教研室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关于犯罪客体的若干问题研究 颁布的盗窃林木法为了保护林木占有者的利益.而故意 混淆罪与非罪界限的丑恶行径.深刻地揭露了普鲁士当 局的立法意图和本来面目.从而有力地维护了贫苦劳动 人民的物质利益 其次.从马克思这篇论文的字里行间来看.在长达 数万字的文章当中提到客体这一字眼只有唯一的一 次.而更多地却是使用了对象,行为与意图等字 眼.例如.当论及有人主张对拣枯枝的人也要进行处罚 时,马克思写道:拣枯枝和盗窃林木是本质不同的两回 事,对象不同.作用于这些对象的行为也就不同,因而意 图也就一定有所不同.除了行为的内容与形式外.试问 还有什么标准来衡量意图呢?而你们却不顾这种实际上 的差别.竟把两种行为都称为盗窃.并且都当做盗窃来 惩罚④而在谈到林木看守人是否有权确定被盗的林木 价值时,马克思说:作为看守人,他就是保护神的化身. …… 林木看守人不能估计被盗林木的价值.因为每当他 在笔录中确定被窃物的价值时.他也就是在确定自己本 身的价值,即自己本身活动的价值;因此,难道你们能够 设想.他保护自己客体的价值会不如自己的本体吗?⑤ 在这里.马克思虽然唯一的一次提到客体这一字眼. 但联系文章的内容看.这里的客体与本体是同林 木与林木占有者这一对概念相对应的,因此.这里的 客体一词仍然指的是犯罪对象(即林木的本身),而根 本就不是指的社会关系. 再次.我们从马克思在本文中所引用的莎士比亚的 《威尼斯商人》的一段台词来看,马克思在该文中主要是 论述犯罪对象及其相互之间的区别的.马克思引用的这 段台词从夏洛克企图致人于死地.而律师鲍西娅却指出 了一磅肉与一滴血之间的区别,致使凶残,贪婪的